【北31】hello September

老白菜 · 发表于 2020-9-2 2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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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九月之秋

不是秋。一切沿着旧日子轨迹前行或原地踏步
请原谅我的一成不变
有人从我身边飞身而过

有的荷花开正盛
有的荷已尽，抓向天空的枯枝终于倒向水面

银杏初黄，白果落了一地。乌桕与塘槭
那么粗心的装点自己

我与某人约在白露，一起白
若都寒冷，说好了拥抱

然后把修整好的九月，相互交换

2、乡音

在异乡的街头，和一场电影的对白里忽然听到
那个像是我的兄弟，亲人，他们换了一副面孔
在我蓦然回首时擦肩走远

开始落叶了，梧桐和杨树率先被秋天摸到额头
霞光容易窜到秋水的深层，篡改一个人的籍贯
在异乡愈久，对声音愈像个失语者

我试着回味汉阳门花园的曲调，民谣式的抚摸
令我安慰。不改乡音的是将军，左翼联盟，虬髯客
改了乡音的是旅居者，航海家，语言家

叶落归根，跟随一颗桑树或梓树回故里
忽然感觉使用乡音的生硬和迫切
仿佛渐渐的故乡已成异乡，而异乡也还是异乡

【乡音2】

喝酒时不说话，我们都叫对方老乡
说话时放下戒心，字正腔圆的说起镇溪头井水和澴河水
更小的孩子生在南方，能说流利白话，不吃辣椒
对于管理，我们更崇尚生性烂漫

白云山和帽峰山之间，来自湖南和广西的会多些
跟重庆人我们操四川口音，跟河南人我们持山东腔
每一种套近乎都似是而非，令人心热
流水送走旧日子，迎来新弟兄

对新开的槐花和偶遇的汉腔必然心生亲近
走夜路须谨慎，遇生人却怀有欣喜
记得跟自己人多说家乡话，跟葡萄说生命的底色
我们都是尘埃，在适当的时候让自己找个地方落下来

3、低处

我很静止。控驭坏情绪向上和向下
做一条懒散的河流吧
我命令跟我一样飘零的树叶
你不属于人间了
我们一起去找烟火
在低处犹开放如荼的花朵
多么给我安慰和激励
我要改变懒散，树叶要重新回到枝头
河流每天都是新的，在彼洲头

4、冷再生

那么遥远的浮浪，是你正在击打我
刻意在地球边缘种植豆瓜，不指望开花结果

而花却苦涩的开了
一朵两朵，有的雪白有的惨白

他们小心的隐藏在众多的草本兄弟之间
有些局促，仿佛举目无亲

你一步步瓦解又再一次凝聚，体内蓄满风声
疑惑所种之豆绝非瓜

那个山坡，需要充分的阳光的光合
你得牵引他们，向我的方向生长

5、瓦松

顽强于岩石和屋顶，

6、八佰

用此岸的歌舞升平，警示对岸血腥的荒芜
西墙倒在血泊里。过桥的士兵，被河流遗忘

四行仓库是一个英雄阵地，虚晃八百兄弟来振奋和激励四万万个同胞
黄浦江承受不住太多的誓言，在照明灯下拒绝东流

英租界伸出很多热望之手。死去原本只是一念，当信仰大于尊严
马匹从卑微之处，驮着光芒飞奔

一个个壮士绑着炸弹跃下高楼时，大叫自己的名字和籍贯
对岸站着热泪盈眶的热心国民

一只手紧紧抓着我的手臂，叹息一声啊，夸张而起伏

7、一只叩头虫的行为主义
8、量子不纠缠

【关于爱情】

当时明月在

小河的流水声细碎，水草里藏有蛙声，你的裙子薄得像少女
我们呼吸一致，急促而慌乱
风似有似无的，河对岸的灯火
是我这辈子看到的最美的灯火

彼时明月也在

云层偶尔会飘过来，遮盖我们的疲惫
椰子树和槟榔树又高又直，我们喜欢踩着对方的影子
陌生的城市，闻到你同样的香味，有如鲜花
开满四季

而今这些月光，全部落在我的酒杯，跟我保持一样的摇晃
我从来没有走出过那些月光
迷离而连绵，喝进胃中终至骨髓
也许明月就是爱情，爱情恰如醇酒

也许，我们一边流连，一边又在擦肩错过，相互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