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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何佳霖
献给母亲节的珍贵礼物
如吉林省娱道文化传媒负责人李志先生所讲:“这个世上,没有人会像母亲一样给我们包容,给我们温暖,给我们力量。我们心怀感激,但我们似乎总是怯于开口说出那些感恩的话。”也正是因为有这样感恩情怀,李先生发起了“迎2020母亲节·父亲节全国诗歌征文”活动。活动的第一个专辑《20位优秀女诗人致敬伟大的母爱》于5月10日母亲节当天倾情推出,如人所料,一经发布,即引起巨大轰动。我觉得,该专辑应该是娱道传媒组织策划的献给全天下所有母亲的最珍贵、最难得的节日礼物,诗人们一句句、一行行美丽的诗句伴随着网络的力量扩散到母亲们的心里,也扩散到深含感恩和愧疚的子女的心里,为敬爱的母亲献上深深的祝福和思念。
古兰经上说:“天堂在母亲的脚下。”由此可见尊贵的精神往往始于卑微处。“天堂”不遥远,他在母亲的“脚下”。一个最高,一个最低。只要有母亲,每一个孩子都得到精神慰藉。母性的伟大在于她的天然,无私,出于自性地,越发闪亮而崇高。
女作家池莉说:“爱是好东西,好东西也伤人。爱尤其容易伤人,伤人最深的,往往又是最爱。这个世界,几乎没有绝对的东西,如果说有什么东西接近绝对,那只能是母爱”。所以,母爱是所有的爱之首。一切称之为爱的源头。人们常问世间情为何物?假如答案是直教人生死相许。而只有母亲在生死面前,才无怨无悔地选择,把生留给她的孩子。
一切都因我要来
当我受邀为这个主题写一篇赏析文章的时候,我是乐意的,并且从某种意义来说,我将勇敢地来直面我对亲情的醒悟与作为一个女人对自己内心一种彻底的观照与救赎。另能认真品读这么多杰出女诗人的优秀作品。我为这组关于母亲的诗作叫好并钦佩女诗人们的卓越才华与拳拳诗心。每一首都是皎洁如月的佳作。有很多作者虽素未谋面,却因读到她们的这首致母亲的诗让我倍感亲切和尊敬。有时候,女人与女人之间因为某些共性、理解、欣赏而惺惺相惜,遥遥呼应。
作为这组诗的作者之一。在此之前,我从未写过关于父母的文字。对我来说也许过于沉重,而不轻易触碰。每个人对待情感经历的态度不同。有的坦荡,有的隐晦不可言说。可对于生养我们的父母,我们可以轻描淡写,但不可以逃避、删除、断篇或者编造。尤其是关于生命纽带的感受与回顾。
就这样,我写下了《一切都因我要来》(笔名度姆洛妃)致母亲的诗。这首诗颠覆了一般人的思维模式。我节选部分内容与大家分享。
“因为是我要来,你们才相遇
在那个不偏不倚的车站,在那场大雨的车站
在天意安排走都走不掉的车站。
因为是我要来。
你们才历尽苦难非君不嫁,非你不娶。
因为我要来,这世间的屈辱艰辛才一股脑地涌向你们。”
…….
“因为是我要来,你们才相遇。…..因为我要来,这世间的屈辱艰辛才一股脑地涌向你们。”这是我作为儿女对与父母之间作了设身处地的一种反思与最终的觉悟。对于父母给我们的,我们大部分人都觉得天经地义,理所当然。而没有想他们也是一个长大不久的少女少年,他们和我们一样也曾怀揣梦想和希望。他们也许没来得及准备或者足够强大就已经面临生活的各种压力。并且他们有他们的情与债,福与祸,爱与恨等等各种因缘聚合的不同命运。他们就是不同年代的你我。无论如何,我们没有资格责怪他们。
我完成这首诗的时候,已经哭成泪人了。我根本就不在乎发不发表,有没有人读到她。我已经释怀了压抑在心底的一团“苦”。几十年的心结一下子打开了。我不但理解了父母,原谅了父母,还反过来觉得自己的到来也许是他们受苦受难的根本原因。
作品赏析
岁月里走来的每个女人都是一首独特的诗。
她们之所以成为诗人,是因为她们要表达呐喊甚至爆发,又或者只是把曾经对风说过的话重新写一遍。它们就被赋予了诗的名义。而这些信手拈来或千锤百炼的文字无非是那些充盈我们身心,却羞于展现的部分和藏不住的美好。她们把这灵光一现的生命之花呈现给世人。这就是写诗的女人骄傲的地方。
面对自己的母亲,那个与自己生命息息相关,血肉相连的女人,容不得半点虚假。哪怕有的成长过程会产生一些怨恨和无法弥补的遗憾,这种回顾是真诚的,心怀感恩的,同时也是对自己生命的一次拥抱与洗礼。
因为篇幅有限,在举例和引用上,我会做一些节选。但不影响对每一位作者的肯定与敬意。
诗人潇潇在“与母亲书”中以“称她为:蔡氏这个女人”在日记里作为发泄对母亲的情绪。“忘不了/小时候四姊妹一起被罚跪”的情景。当我读到这里,我似乎要拍案而起。因为有共鸣了。和她相比,我对母亲的“怨恨”也许更甚一些。可见诗人大胆地直呼母亲姓氏来宣泄对母亲的不满。表达了诗人的纯真、可爱、调皮的个性。潇潇这首诗是我读过她的诗作里最轻松、温暖、平实的一首。如小女生的真实率性。而诗人要保存下去的就是这份“初心”与“稚气”。峰回路转,如电影里蒙太奇手法,“转眼,她八十多岁了,大部分记忆都被时光拿走/她像一个出色的播音员/把电视里的新闻/不厌其烦向儿女们广播/最让她唠叨的是汶川地震时/那位在死神的怀里/喂婴儿奶水的妈妈……”母亲严肃而又善良朗爽的个性很快就站在了读者的眼前。熟悉潇潇作品的人都有一个深刻的印象,她对文字的把握能力如武林高手的“乾坤大挪移”,她常以一个字或一句话就撑起整首诗的高度。而对母亲这朵铿锵的玫瑰,她回归了最朴素的最珍贵的身份——女儿。
诗人海男:“你活着,以缓慢的速度/桑园的往事,让你白了头/九十多年的速度,让你白了头。”“目送你,牵你的手”“你是我的未写出的史诗/你是天上人间的玫瑰花。”人与人,最幸福的莫过于可以“缓慢的速度”陪你老去。人与人最珍贵的时光莫过于可以目送你,可以牵你的手。只要还可以牵你的手,你仍然是我说不尽的、难以割舍的往事。这是海男感动我的诗句。她对诗性的构建与诗魂的塑造常常与众不同,朴素中透着奢华,平常而耐人寻味。她能割痛读者心肠的都是细腻又鲜活的如母亲般的每一个“絮叨”。久久仍余音萦绕。
“眼看着玫瑰的干枝,在你枕边耗尽水份。妈妈,你曾经润泽的脸/在病榻上转暗、转暗。”这种情景的描绘,试问哪个儿女能逃得过。这是诗人李南一出场就让人感同身受的佳句。她把每一个女人都要面对的撕裂般的决别摆在每个人眼前。而这种伤痛也会慢慢变成我们坚强的人生盾牌。
“他许诺我一个世界的黄金/这世俗的许诺/成为苦难人生最大的救济/泉水/这是我最想送给他的比喻/他嘴唇和心的柔软/他灿若星辰的眼睛/” 这首诗是站在母亲的角度写给儿子的诗。这是诗人荣荣让我惊喜的作品之一。母亲对儿子的赞誉与期许。纯粹而溢满幸福。
诗人娜夜在“列车上/母亲在阅读一本从前的书/书中的信仰是可疑/可笑的/但它是母亲的/是应该尊重的/并保持沉默的/我不能纠正和嘲讽母亲的信仰/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不同/也不为此/低头羞愧”懂得尊重是一个人该有的修养,尤其是对最亲的人,很多人往往忽略且有意无意中侵犯了对方的喜好与精神信仰。也许人们并不需要太多如蜜般的相处,却需要平淡如水的相惜和尊重。如那句:你安好,便是天晴。
诗人路也在“陪母亲重游西湖”中回忆:那次我犯偏头痛/躺倒在白堤的草坪/望向天空/父母围在身旁/我的疼痛里有故乡”,人有父母,根就在。当我们身处痛苦或者逆境,我们首先想到的是生命的故乡,给我们生命故乡的人是父母。父母围在身旁,我们永远象出生儿一样甜美安宁。
“一丝风,一颗划向辽阔的星星/我开始想象,很久很久以前/我的外婆走在罂粟花中/她妩媚的样子”这是诗人晓英在“听妈妈讲过去的事情”中提到的“外婆”。我们爱母亲,母亲也爱她的母亲。也许,我们小时候都有深厚的外婆情结。若时光倒流,每个人的妈妈都是从稚气走向成熟。从撒娇的娃到沧桑的妇人。外婆也一样。
诗人安琪:“我赖在床上假寐,偶尔睁开一双小眼/看阳光洒在母亲身上/灰布上衣的母亲有着清秀身形它并未被宽大上衣衬出。”在女儿的眼里,母亲永远是她最粗砺而美丽的布景。
诗人花语:“母亲是有福的”母亲去世之后“如今,当我端详镜框里的母亲,她样子那么淡定/安祥,与世无争”作为女儿,她看到母亲有一个完美的落幕,对彼此来说都是一种难得的福气。
娜仁琪琪格:“您看啊,您走了,带走了风烛残年/病痛。一生的辛劳。而把一个女子的柔韧倔强。对世人美好的信任/执著。留给了我。”女儿是母亲延续在这个世间的哭与笑、美与德。她们旅行着母性的对生命义无反顾的天职。
诗人施施然:“她留下这些不易觉察的细节/和脉管中流淌的祖辈的血/哪里都看不见,却又哪里都在”这就是母亲留给我们永不磨灭的气息。只要我们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母亲的爱就是我们生命的甘霖。
诗人胡茗茗“在母亲之循环中”中:‘母亲,我正在一天天活成你的样子/当我对女儿唠叨、诉病痛,操心三餐/……/一颗为母的心哪,越老越徒劳、沉默/一盆接一盆,往外泼’。读着这样的诗句,哪个女人不感慨、落默而又心甘情愿啊?
诗人秀枝:“在梦见母亲”中‘我一直找不到一条路,去看你/……/你躺在一座空房子里等我/似乎就要睡去’。句子深情而意境深远。
诗人艾子:“他们的脚步越来越慢/渐行渐远,背影单薄地走向草地深处……”这时候,拽住我们的,除了自然的力量,也是文字的震撼力。
诗人徐贞敏:“许多年来,每次跟她在一起,婆婆会握住我的手/轻轻地抚摸我的……”瞬间跳入我眼帘的是“婆婆”两个字。俗话经常讲最难处理的是婆媳关系。在诗人徐贞敏这里却如此和睦亲昵,除了人与人之间的缘分,还主要是一个女人理解了另一个女人。一个母亲体谅了另一个母亲。一个盈满爱的人,才有能力去爱另一个人。她做到了。
诗人赵晓梅:“母亲,你是谁家的女儿”这个题目亲切而新颖。“母亲,你的坟头上已经铺满了艾叶的味道/荒凉 如你凄美的一生……我忽然想起 母亲/你是谁家的女儿啊”我为这样的诗句久久贮立。
诗人霜扣儿:“妈/五月里你在五百里之外?……/妈,疼,有时不是呻吟/妈,我没有好的才华,说尽这揪心的悸动”。一声“妈”唤醒了生命里那些隐秘的幸福与疼痛。不管她在身旁或是已在五百里之外,“妈”总是女儿最亲近的倾听者。
诗人古月在“乡愁的忧伤——忆母亲”:‘触及的思念/似花台的桂香/…../在风吹动窗棂的时候/……/您已步履蹒跚’。回忆是诗人对过去和母亲相处的重温,尽管我们早为人母,或幽雅地老去。‘却沉溺于儿时的时光’。有谁不享受这份时光呢?每个人都难免步履蹒跚,但是儿时的时光仍有我们年轻的母亲追逐的身影与笑声。
诗人颜艾琳在“衣服”中,把母亲给的这个身体比喻为“衣服”,人的一生都穿着“自己”。这件衣服是母亲给的,“谁也穿不起/谁穿了也不合适/只属于我一辈子的时尚”。构思独特,同时也让我们明白“这件衣服”的珍贵与独一无二。我们珍爱它即是女儿对母亲最大的回报。
最后以佛经一个小故事作为本文的结语,释迦牟尼佛带着弟子出行,看到对面山坡有一堆白骨,他即停下来,对着白骨跪拜。弟子阿难不解。问:您身为世尊为何礼敬一堆白骨?佛告诉他,这堆白骨是我前世的父母。
父母之恩难报,连佛陀都如此说,又何况我们常人?
作者何佳霖
作者简介:何佳霖,诗人作家。笔名度母洛妃、度姆洛妃等。现任华声晨报社副总编辑;华星诗坛主编;东盟创意管理学院院长;香港国际创意学会主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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