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河流

木孜塔格

北方的河流

白雪掩埋了我的踪迹，就像在世上从未路过
多么简单，最后都深入黄土拱起小小的坟茔
安放一些花圈在日光下渐渐陈旧
牧羊人经过捡起无光的芦根
点一堆火在雪中温暖冻僵的双手
来茫茫的世间朴素地贡献了最后的热情

白雪也掩埋了宽阔的河面，只有一排排树木淡定从容
雪落在它们的肩上，又掉在土地之上
一阵风发出尖锐的吼声，刮起它们安放它们到自己的地方
多么像我们至死都无知的宿命，在那一时刻降生
哇哇大哭环顾陌生的宇宙，
在那一时刻认一个女人为母亲，吸吮她们的精水
直到饱满的乳房渐渐干瘪
在那一时刻相遇一个女子，认她为妻子，拥抱她睡眠
尽享良辰

白雪掩埋了我的踪迹，找不到我来自东南或者西北
屋宇下，小小的窗扉遍布冰花
年幼的孩子大声读书，他的家人满怀温情聆听
我也想起我的青春，在这白雪中扛一袋粮食
从乡下回到城市，给我的妻儿带来富足的黄昏

其实，北方的河流也有一种宿命
当白雪覆盖了宽阔的河面
河水在冰下昼夜静静的流

白翁

当白雪覆盖了宽阔的河面
河水在冰下昼夜静静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