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后】等我老了

乡窅 · 发表于 2014-2-2 1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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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礼

泥土是羞涩的
不善于。表达和小麦高粱的情感
只有锄头知道，怎么除去
杂草，一些第三者存在。来年
才有熟稔的故事
锄头下去的时候。重一些，深一些不要紧
经验告诉我们
要像。石头一样光亮
我们要像河流那般，一下。两下的冲刷
倘若有选择，锄头今世就为洗礼而生
羊肠小道，吃去狗尾草。咬下
梗塞土块
担心干涸，担心粮食在泥土世界迷失自己

不说话，不说出从哪里开始洗礼
要在哪里生锈下去
在低处。

秘密

与其把这场收获，形容成打架
还不如把它说成小麦和镰刀的谈话

镰刀落到泥土上方
和小麦亲吻的那瞬间，很快很慢
还有沙沙声响。
一尺，一米，一丈
然后，分明可以看到小麦笨手笨脚
交出一个季节，交出身体

这样时光并不复杂
一朵麦穗连同身体。怎样
离开最初模样，黄土两手空空
你需要目光承载镰刀
从一次小小下去，动作开始

二十年前是这样
在麦田。在十万黄土高地。秘密
二十年后
始终源于一场谈话

等我老了

等我老了
就住梁山下
洋河湾旁
劈柴，打红枣
屋前围篱笆。屋后放柴火

等我老了
在这丁点地方
早醒来，掐梨花、杏花、苹果花
一点一点地
让锄头在泥土上翻跟头
棉花噼里啪啦说话

等我老了
向火炕添一把柴
斟杯酒
抬头看星星低头和蛐蛐交谈
红着脸
听老鼠在仓库打架

等我老了
假装不说话
让村庄咬去舌头
就在梁山下
洋河湾旁

洋槐花

洋槐花到了春天就要扭一扭腰肢
不想任何事，隔着老胡同泥巴路面
那么多花都是骨肉相连
一串上面都是姐妹们，喊着春天
风一来，你就知道是如何，起舞弄抚
我知道，那是到时候和她们面对面相见的时候
每一棵树上摘下一颗
放在嘴唇，你没有理由不去相信
那就是故乡的洋槐花
回到故乡，见到他们就会觉得疲惫，是个多余的词语
洋槐花，一串，又一串
她们以微小的力量，构造着自己家园
还要拖起我每次回家的理由
所以不要嫌弃它的小，微弱它的清瘦
不娇气，不傲骨
洋槐花就是这样，在春天让我渴望回家

乡窅，在西安安静写作，无关质量无关圈子无关流派。有诗歌见《星星》《山东文学》《天津诗人》《中国当代汉诗年鉴》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