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时间 ·12· 】 ♣ 《这盛世还不能尽如人意》 ♣

棠羲 · 发表于 2019-8-19 1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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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盛世还不能尽如人意

            □ 头戴假花的亡灵

      从杀虎口往北，路回到开阔的底色里，笔直

      这里有更松散的誓约，容你失信，权且
      踏下油门向前，向远吧。尘世庞杂，总有些事会被遗忘

      无非是连绵的荒凉，生尽了低矮的草
      超出视野那些，我们有时叫它宽广，有时叫它死亡
      迥异又趋同

      我只记得他们都曾来过：羊群、狼、流民、骑兵，和风
      斜倚在草尖的方向顺着节令旋转，指引
      卸下的马镫和熄灭的马灯已睡去，不问正邪
      如此安详

      □ 我只是顾自走开

      她，开了出来
      像碎裂的一小片一小片的夜。那么浓重的蓝，也许
      不该这样轻盈吧

      从毡房旁一直开到牛肠子河边

      又一次提到它们，飞燕草，聊不过还是野花
      气味和身体都随性出零零散散的瑕疵，不经意就会凋落
      这，是巧合还是暗喻？

      在那边，在远离了目山的繁华里
      在头顶假花的亡灵城中，你看——又有人正走过来

      □它们舞动它们的头颅向我示好

      这一次
      只说是漫山遍野的羊群

      秋草萎靡，土和石块杂乱无章
      唯有羊群无声肆意，它们不断交尾、膨胀
      并不顾虑啃秃了山梁以后……

      它们低着头
      它们顺从
      它们看不到十米以外宰杀的血红湿了一小片草场
      它们，像一朵朵白云，匍匐在
      这盛世

      □ 红衫又随风

      虞美人开败后
      早秋，又开始丝丝缕缕的凉
      我也从草原回来了

      有些难过
      说不得的越积越多，蔓延，成疾，出口却愈显斟酌
      那片安静的大地已经喧哗起来，恍若盛世
      斑斓着，无畏着

      跳梁的已然成势，蔚为大观
      风，还会
      吹来嘶鸣声吗？

你一定还记得那副走红网络的老照片——
他只说：“这盛世尽如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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