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癔症》

巫行云 · 发表于 2014-1-10 0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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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癔症》 1《毒》不要告诉我，是谁，在春天的口袋里，翻出一张纸上的出生证。反正，我不相信你，会改掉以前的属性变得善良。不必。真的，你不必善良。你不必在一朵花里，向我示好。四五月，是我们绽放过的月份那些声音，飞走的小蜜蜂把整个山坡都传遍了。现在，只剩六八月，绯闻里的私生子，挂在枝叶上像一场绝望。别诱惑我，似一阵夜风，在枝叶下，行走。碰落这些孩子温柔的身体却不能爱它所爱的。没错。我是一株有毒的植物。被红尘之心，布满了毒，像罂粟。你也是。如果一定要我后悔我就后悔我，竟然还耻辱地，活着。让毒性，缓慢生长。 2《星期七是个暗喻》你说星期七来。我便提前给你定了往返车票。之后我在阳台上，等火车。从车厢走出来的女人，有很多背影像你。后来，像你的，越来越多。总有一个是你吧，我竖起耳朵，兔子一样凝听：一楼楼道是否有风吹拂裙摆？你说过，只有我才能听见，绣在裙上的月见草被风吹弯身子的声音。 3《残桥不是桥》塔影还倒影在湖里。湖面，那年的阴霾还在骨里。有人继承它的轻薄，惹得人间更多的恨。没人愿意看清它的美。桥上看风景的人，都把风景看成了传说。没人怀疑传说可能拥有的真实性。仿佛站在这里，只是凭吊一下传说里悲伤的命运。他们不知道，悲伤是一个人的梵语。而不是深秋的感慨，落下一片片枯黄的叶子，也不是一个背叛你的人，从心间抽出一株冰冻中的水草。倘若，有人拿走藏着密语的罐子偷走寺里的木鱼，与我交换白娘子与小青的下落我也许会告诉他：就在这座桥上，乔装过我的小骗子，我的小月有时，也乔装我的模样。偶有落魄为僧的郎中，称之雾先生。如果还有兴趣告诉我，他的悲伤或绝望，我也会说出我的。小骗子如何手携私生子，逃往南疆。小月如何在漠北，收获玉米棒子上的寡妇生活。 4《造伪者》每个夜晚，我得逞的阴谋是让自己一次次相信，那些幻想的场景，都是真的。漏缝的生活，一定有一垂钓之人，失足掉进海里。然后湿漉漉的鬼魂，像个接生婆。生出一只乌鸦。乌鸦，是一个造伪者，在天空散布的谣言。类似于我嘴里的腥味。写诗的小骗子说：它只是一只猫，嘴里叼着的隐喻。小骗子满不在乎的像邻女，嚼生鱼片的模样。关于邻女，好像每次见她都在嚼生鱼片。好像有嚼不完的生鱼片。如果你疑问，她会告诉你：我是鱼。鱼在我的腹中闪闪发光。很多时候，我差一点儿就爱上她。我曾试图动用很多的思想，来与她交流。她说我盗来的思想，只是为了掩盖木耳男人与香菇女人的情话。而我生活的城市里，没有一座山，可以让他们闲下来，坐坐。她说：你是个造伪者。在小骗子的诗歌里一次次欺骗他们。那些激动的心跳，真该死我宁愿你把我扔进海里。就当我一直住在海里，从未出来过。她恨透了我，小骗子也是。在我写这首诗歌的时候。 5《癔症》 1 怀疑在仲夏，光亮的额头上，有人洒过一把潮湿的花粉。怀疑花粉是一个人寂寞的口红怀疑口红是一口长了青苔的老井。怀疑井边，讲鬼故事的人，把时光吻在嘴里，从一个房间到另一个房间。一间，枳句来巢，一间，空穴来风。来风，披着黑风衣，在奔跑。在大地上，在不同的物像上奔跑。一路向西。 2 房里的人不知道，我早于他，在西方，为自己挖好了坑。我躺在坑里，像一具锈迹斑斑的锄头。别为我悲伤。我的悲伤早已长出了荒草。荒草上摇曳的星辰，似一只随时都可能翻了的船。房里的人，你不该站在这船头，来看我。 3 离我多远，那些用旧了爱的名义，就有多远。老无所依的幽魂，就有多远。多远处，有人跳海。有人自焚。有人化身一尾尾孤闭的鱼，游在浴缸里。 4 雨不停地下。没人为此负责。没人为此消毁流水的笔记。没人把摔碎过的花盆，再摔一次，让陶的碎片，划破雨夜里的脸。没人在意癔症人的生和死。无论恨别的夜鸟在某个屋檐下，多么惊心，无论溅湿眼睛的花朵，怎样溅湿一个与黑夜一样黑的眼睛。 5 在回安徽的火车上倒退的景致，似一个离家出走的人，患了风寒。快快离开这里吧。车上的人谁都不想由此衰落的毫无痕迹。除了我。嗯。你可以把我扔出去。在火车爬进试刀石山的隧道。就像扔一块碎陶片于一处荒废的古陶窑。 138510 すす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