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时间第四期】此身何故，此生何处,,,,,

巫行云 · 发表于 2019-4-18 2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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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巫行云于 2019-4-18 23:30 编辑

楔子

打虎上山。
别斧入林。海东青在吃肉，我在吃怂人胆。
是该干一场，天大的事了。
旧语境里，小王爷逼着民反。
我在杂剧里，喝醉了好几个来回。

妄起杀心。
排山倒，一排排树像一只只猛虎，奔下山去。

人间，跌跌撞撞。

深天有残月

呔，哪来的大虫在人间作恶？
你一把抢去我手机，扔进被窝笼：
让你就知道写诗，让你空想，
你一阵钟，撞得空山，鸟飞绝，花惊泪，
转身就栓了房门。
只剩下月光，空照空山松子落。

想必，还有隐者未归。想必一腔抱负之人，
应未眠。我且哄好房里观音，
起来煮茶。
再叙之。

月亮弯起了小手指。里面的人，
在扑蜻蜓。

天书陵

念不得无字真经，
把一张老脸，漫画成天书，
让你认不得我。
镜子多余。再把你画成我的样子。
我多余。
多余的，都应该撤掉。
撤不掉的，就该圈禁起来。
圈不住，就埋。
四肢多余，头颅多余，屁股多余。
光溜溜的中间躯干，也多余。
能留下来的，只有纸。
纸上无人照镜子。无人鬼画符。
坟头草，多余。
拟碑文，多余。
索性把老脸画成了胡萝卜。
根须带泥。
泥坑，像一只小碗。

没有人问过我的名字

石沉大海。仿佛扔下的石头不是石头。
称过的大象，又赶回了盘龙山。
我在写诗，船在失眠。

这些年，诗生活宛如像劈柴。
老朽树，死树根，码满前院，码后院。
来年好过冬。

妻问我刊发了多少。
我说，在灶里烧呢。炊烟在屋顶上行走。
裤脚染了瓦片上青苔。

偶尔，啪啦啪啦响，一定是我写过的那些人
在火中取栗。或被火，烧焦了骨头。

春风浩荡。他们自由在田野里，开花，结果。
有时候，坐在田埂上，
陪几个老父亲，说一会儿话。

妻做的红烧鱼，是天底下，
最好吃的红烧鱼。
鱼是我放在海里，野养的。海上生明月，
我的每一间房，都海蓝蓝的。

晚云收，夕阳挂

芦苇微微，滩头惊起水鸟，
湿鱼篓里，那些鱼虾，要跳回水里。
坏渔网，我背在背上。

天空的云，收紧了翅膀。
有些凉意。她娘几个，早早在岸边。
老婆子递外套，两小儿手牵手，
脸上光晕，像夕阳留给他们，闪耀的光环。
好像我，有什么大丰收似的。

我们向村口走去。
夕阳挂在枝丫上。仿佛今晚要吃的红薯饼。
刚起的红薯饼，冒着热气，
那香，让人觉得很饿。

此身何故，此生何处

嗟，来食。牛肉和酒，在桌子上。
喝醉的人，像一坨泥。
猫是唯一的客人。刀叉在盘子里，像两个活物。

年老的画家，在竹林里散步，
那是言辞开始的地方。
我从那里走过，便开始长大。

我们没有交谈。
总觉得老画家，像我家隔壁老头。
不过去年一个人在家去世了。
好多天才被人发现。

又仿佛像一位诗人。
只可惜，我记不得他的诗歌和他的名字。

我想再回去看看那幅画。
天啦，老画家把自己，画成盘里的一块蛋糕。
这局部的奶油艺术，让人颤栗。

2019.4.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