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书】竹枝词@梦浅如烟

巫鸦 · 发表于 2018-10-23 1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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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枝词》（1）

与石为记，你就不会忘记，月光是我专门为你
铺设的屋前的落叶小径

花开是羊肠里的蛔虫。那么我就会在每个夜晚里都醒着
听见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为你去开门

《竹枝词》（2）

这样的夜晚迷人又心碎，雨点轻，雨点小，雨点又轻又小
我们又小又轻，又分散在你祖国，各地的山林和湖泊

我不喊你，妹妹。你也别喊我，哥哥
两个地方的口音。很容易就把白天和夜晚混为一池风荷

《竹枝词》（3）

叠我的身子，用天空的蓝和云层
用你所住的房子和瓦片

悲伤和泪水。花朵和好看的精灵
一直亮在黑夜里的灯和月亮

《竹枝词》（4）

让风吹皱我的脸吧，如同春水
如同你在秋天里，走上柳梢头

如同你等的那个人
迟迟地，打着马，就是靠不近黄昏

《竹枝词》（5）

鳗的词语，接着流水滴断的雨珠说话
那是我要与你商榷的远方

共建的王国。云朵和诗句
都是早晨刚刚醒来的，湿漉漉的鸟群

《竹枝词》（6）

露水为蝉，彻夜飞行。我为你
彻夜海棠花，未眠

我为你活着。并没有为你去死
哭，或者笑。都不是我想唱的，大风歌

《竹枝词》（7）

睡吧，美人儿，枕着鸟声的石头
我的肩膀和胸膛，为此长出这个时候最软绵的叶子

和卧榻。这个时候这么阳光，温暖。像有人换我的心
为气球，为蝴蝶，为易燃的烟花和凉风的水面

《竹枝词》（8）

我绝不用你喜欢的方式。抒情秋天
就是用词语，点燃这些，爱着火的草垛

如果你也身在乡下。如果你也深爱这些事物
在寂静的夜晚。割草来喂你的马，当它用身体疲劳了风和晚霞

《竹枝词》（9）

慢些，我就可以流水吹着桥的笛孔
像鸟不轻易去弹，身上的灰尘

你们都爱窗外的明媚。一生都在旅途中的火车摇晃
而我偏爱你，短暂的贪睡，片刻的冷暖如雪，覆盖我

《竹枝词》（10）

我要唤你为温良，永远不会坠断，一帘幽梦
有火焰般的话语，燃烧着雨

那么我要唤你为灯，如走在台阶上的青草
和月光的蝉粒饱满，都不曾让这个夜晚空如腹饥

《竹枝词》（11）

你要用细雨般的粮食，来喂那些落在树上的叶子
它们才会在某个黄昏从词语中醒来

变成信鸽。它们才会出现在你窗外
用我的口音。为你低声朗读河流上那些写着灯字的小船

《竹枝词》（12）

来拿出体内的这些雨点，我才可能在你的陌上
如凉风行，冷叶落，如河流婉转，鸟声寂静

天空蓝的滴水，云白的冒汗。马的身影还没有走远
形如路人，正试图穿过荒凉，抵达你我温暖的小城

《竹枝词》（13）

让我无休止的和你说话，像屋檐下
一窝新生的绉鸟，不懂得什么悲伤

和绝望的言辞。我也只是说，让我
不顾性命的热爱果实。像你身上的饰物

《竹枝词》（14）

让我睡在雨里，和灰夜的灯一样
那么我就是把身子缩进你的心里

并走在柏油的路上。并有与铁塔
和高层的建筑物齐平的山尖之月

《竹枝词》（15）

我为此沉默，迷途的羔羊为此有雪般的皮毛
和眼神。我们为此走着

去人世的路上。来吧，用我的城交换你的月光
执迷的雨，永远困我在你安静的屋檐下

《竹枝词》（16）

我的眼睛里有不发亮的星空
就像你的窗外。总是被河流

山，细微的蛇形小路，戴草帽的人
梯子和石菩萨这些潮湿的雨点，交替着走过

《竹枝词》（17）

走吧，离开这里。去你的国度里
哪怕天总是灰蒙蒙的，雾有不可赞美的草木

和不明亮的莲火，整日在一个人的嘴上
吐白鹭的烟圈。而我总觉得，这些足够我，哭上好几个秋天

《竹枝词》（18）

把你的盛夏，交给别人的同时
也把虫声的墓穴，留给我

像最终的飞行最终只是为了你。为了雨点
落在井里的时候，月光是你最温凉的泉眼

《竹枝词》（19）

用一个早上的安静，读你一生的阳光
和鸟鸣。说落叶，随风

奔跑，静止。迷恋的背面是一面镜子
你用玫瑰涂自己的唇和指甲。而不顾雨水的脚趾

《竹枝词》（20）

明媚啊，跑在风里的姑娘。天为你蓝
云为你白。鸟儿为你自由

我想为你做一棵行走在山崖上的树
陡峭的路上，溪水平滑，野花遍地都插在你的头上

《竹枝词》（21）

我喜欢的地方，你也一定爱过
太阳和月亮同时存在的黄昏

安放着微风，溪水，虫鸣，山和石头
这些小小的屋舍或家具。而竹篱笆是框住天空花开的院墙

《竹枝词》（22）

适合种一些叫疙瘩，糖，或者浅浅的花
如果你不喜欢这样的秋天，阴雨绵绵

慢慢，长长，短短，胖胖的马，或瘦瘦的鸽子
都坐在我的书信里，不愿意远行。我就给你换置阳光的诗行，或蜻蜓

《竹枝词》（23）

所有温良的语言里，我不善良
所有鲜明的事物中，我无旗帜

所以你喜欢的东西花开又石头
所以我黑，为了向你交出灯盏

《竹枝词》（24）

这是迟钝的雨，最后的战斗，这是秋天
我醒来，你醒来的早晨

这是绝望的火，自毁星体
之后长久的黑夜

《竹枝词》（25）

你以为不告诉我，自杀的方式
我就找不到去沙漠的雨路。你以为

我会不顾一切的囤积炸药。是的
我只用了一滴眼泪，就让月光一泻千里

《竹枝词》（26）

回到我们，最初的雨里。你是一行脚印
和泥浆小路最后的吻合

我梦的生疏，招蜂叮咬，招一朵花
嫌弃在六月的村庄

《竹枝词》（27）

多好啊，你说每一粒尘灰都是一朵花
我们也有树枝，为它们在风中自由的行走

当砍向我们的刀斧，由闪电钝成雨水
我们就要让整个人间颠覆在迷失香里

《竹枝词》（28）

你说台风是朵什么云，云图
图纸，纸船。为什么

我们那么轻，房子那么轻。凭什么我们
要分散在你的祖国。为什么？花儿那么红

《竹枝词》（29）

你梦见的猪，有行走灌木丛的习惯
也习惯于我的召唤术

我也只是说，风漏过墙体
而雨在一个人的屋子外，对牛谈情，谈到天明

《竹枝词》（30）

我的短尾巴猫，黄昏有车子，行人，和细雨
挨个进出你的修道院

你的皮毛有滑的草地，和灯火
有爱恋般的人儿，像捧着圣经，在唱赞美诗

《竹枝词》（31）

来说我坏的很愚蠢，也好的很完美吧
像瞌睡里的雨，一直下的雨

偶有台风，和闪电，刺瞎你的黑夜
也直视我的深渊。像所有的麻雀，都停在稻田里，捡落地的谷子

《竹枝词》（32）

那么我就是你，最善良的好人，改过自新的恶徒
劳动使人快乐，使雨深入密林

又重新渗出我体内的河水。那么我将永远爱你
像石化了血肉之躯的狮子，没有悲伤的一直坐在你的屋前

《竹枝词》（33）

你是最乖巧的小妖精，会说屋子是坟
是我眼里，最不会滚动的沙子，或熄灭在夏天的萤火虫

是的，火焰让人喜欢，不但加快了水的沸点
也让你学会了用人间烟火来修炼自己

《竹枝词》（34）

做为一个外乡人。我仅是你
眼泪结成的核桃树。你有必要扔石头，雨点，风

拿很长的杆子，或直接爬到树上，才能够顺利的带走我
你更有必要，拿着锤子，刀，钳子，才能得见我的富饶多过荒凉

《竹枝词》（35）

这样倒塌在你面前，像废弃的工厂
或失修的危楼。像倾斜的雨

玫瑰骨刺上的阳光。那么你就会使我
有新的高塔，和住址。同鸟的名字一样响彻在人间

《竹枝词》（36）

我的夜空的有回声，你是秋天答应了篱笆
之外的雨水，之间的桃源

之前的人，在这里种过桃花。之内的人
不应该老死。在月光还有完全喝醉之后

《竹枝词》（37）

白天短了，不可以刮起大风
夜晚长了，不适合种植雨水

你睡着了，我就会想你，为草木
我要是醒了，你不要直呼其火名

《竹枝词》（38）

无所事事，无聊，发呆，想窗外的云和雨
又要下起来了。我被你，驱使着去词语里

挖煤，修路，喝海水，或吃蓝天
哦，好吧！这远在远方的城，我要为你整天落叶而成

《竹枝词》（39）

仅仅如此。一瞬间天就黑了，我也只是咽下了
雨水的冷，咽不下大风和闪电

我感觉，我是在你的沙里。我是你醒来后的陌生
风箱在抽自己的嘴巴。也只是河流，在窗外，断流

《竹枝词》（40）

你是一个被他们叫做撒哈拉的姑娘
昨夜我赶着羊群和粮食，水和饥渴

我遇见了耶和华，野蛮，和无知的
沙。在我们相见又一笑而过的人间

《竹枝词》（41）

关于信仰，爱和死，悲伤的歌
我只是无动于衷。我不相信你

关于你。我也只是在那个很黑的时候
听见鸟鸣如雷鸣。你唤我如死灰

《竹枝词》（42）

像台风，哥伦布。你发现的新大陆
没有黄金，或水果

只有一群细小的钻石雨
不断的用鱼嘴，触碰我的心壁

《竹枝词》（43）

我听过会鸟叫的石头。当一只鸟
含着一颗石头。你就要相信我

是最会落雨的蛐蛐。当新生的月亮
从很远的山中，农家鸡舍里刚好走出来

《竹枝词》（44）

我是你爱里已死的部分，空荡
和梦。我是你心里

还活着的水乡
还在江南，夜的灰烬里喘息

《竹枝词》（45）

浅浅，有那么一刻鸽子的羽毛是黑的雨点
与我梦见的神明一样

没有眼睛，和灯的流泪
风说过的话只能被河流底下的石头听见

《竹枝词》（46）

像两根绳子结在一起的疙瘩。那么两条河流
也会在这里相遇

如果码头，有我们的眼泪，不能覆盖的山
城市和人，缓缓的像小汽轮，鸣着鸟长笛

《竹枝词》（47）

婉然我们终于知道，事物的背面是春天
是水滴走过所有溪流之后

结在屋檐下的玉米。这些潮湿的颗粒
我们要加紧用秋天的阳光烘干

《竹枝词》（48）

来告诉我，用你银铃般的笑声告诉一只骆驼
我的胃里有它想找的水源和光

我的身体坚硬如戈壁，也如粗糙如泥沙
你摔伤过玻璃，也捧出过瓷器。在阳光高度的火焰中

《竹枝词》（49）

这是睡眠里的风声，忽明忽暗的雨
在穿过石林时，被夹在草缝间的蝴蝶翅膀

我梦见竹子，由不会动的石凳子
眨眼成了跑马溜溜的白云

《竹枝词》（50）

所有的蝴蝶叠在一起，只为了给你
梦的鱼，长齐鳞片

天空的云也是这样，包括雨，甚至风
所有会飞的事物

《竹枝词》（51）

我没有生过梅花的骨，只长过戳你手的刺
所以玫瑰那么红

盛开到深处，又转成了白色
所以我总是那么喜欢你，像冬天，像雪花，也像阳光

《竹枝词》（52）

这就是我的故乡。当一条河流为了你
哭死成一只鸟，鸟也在黄昏落入我的手中

这些绳索使风停顿，也偶然睡着
像船的帆，也像祠堂，之内正在落雨的庭院

《竹枝词》（53）

我是捧着月亮的骨灰盒
去看望你的

所以每一支玫瑰的花
都刺在鸟的嘴上

《竹枝词》（54）

直到我们都沉默的以为
这条由鱼而卡在喉咙中的刺

就此可能成为一条河流
你也喜欢这样的曲径。是我穿过花园走来的小路

《竹枝词》（55）

那么，我将去山中追逐所有的小兽
像一直坐在你眼前的石头

一直接受雨水的落下。像最初的绝望
只是星空很亮，飞着满天蝴蝶

《竹枝词》（56）

那是比谎言，更蒙面的小船
更雨点的鼓手

我把风当湖面置于墙上的镜子
那是你，真实的玩水，划船，戏鱼，在我梦的荷叶间

《竹枝词》（57）

你说，你可以让雨点，燃烧
像变魔术那样，使一棵枯树

在春天的光里。像所有的花朵
都不是飞在梦里的蝴蝶。而是它身体，兜不住的风

《竹枝词》（58）

那是有人用竹子，编你喜欢的一切
包括屋子，枯萎的草，或具有石头轮廓的花

甚至鸟声中的溪水，山中慈爱的小兽
都要在这个落日前的夜晚，从我面前走到你面前

《竹枝词》（59）

之于我的爱，你的夜晚已经足够
睡眠只是花开多出的梦境

和桥段。一个人在这样的秋天走着
影子是天空的月亮

《竹枝词》（60）

玫瑰自你枯萎之吻
泪雨我的秋天。一个早上

多么孤单。阳光像你的手
也像决堤之水

《竹枝词》（61）

这是你为此落日的黄昏。光有穿云之箭
把我从早晨的弹弓上向你射来

竹子有哭泣之声。许多鸟的影子落下来
汇集成我拥抱你的样子

《竹枝词》（62）

你总是拿着这些鸟声的火药去炸一座山
你以为我的爱情，比山里的石头

还能铺垫一间房子的地基
或者牢固一条河流的两岸

《竹枝词》（63）

哦，亲爱的，这样的早晨
比一条河流上的船负荷还大

当粮食和棉花都被运送进鸟声的粮仓中
之后有人还划着它，打捞河底的泥沙

《竹枝词》（64）

换竹枝为劈柴的刀，我也能为你做些
譬如鸟笼，木马，椅子和蜻蜓

一样的闪电。这样的秋天
多么适合鹰，鹰的飞机和雨点一起在我们内心轰鸣

《竹枝词》（65）

我是以梦为狗，禁所有的事物为石头
比如河流干了我们心里的石头

就会露出其他东西才有的微笑
我们会一直都忠爱你。直到石头还是石头

《竹枝词》（66）

我去过你昨夜的帐篷
做为落叶营地中燃烧到最后的柴火

月亮有时候是一只不想飞的蝴蝶
整夜被你的被子覆盖

《竹枝词》（67）

下雨了，下雨了。你是在呼唤
我洞穴里所有的蝙蝠

这些火的云泥。是要在你抱热这些秋天的风窑时
才会冷却成你喜欢的瓷

《竹枝词》（68）

那是我很小的鸟声之尖，像你剥开树丛瓜壳
而在秋日的山顶，和一条河流叙述

生活百无聊赖。我要是你细小的针脚
染过颜色的布料和叶子。绣过的云帕，和已隐居的水屋

《竹枝词》（69）

来说昨日是所有事物的新生
像那些消失在白天的河流，重新在夜晚

成为了我们的身体。像最终的热爱
就是让母亲成为一个你一样的孩子

《竹枝词》（70）

都是我们喜欢的样子，天
绝望而纯粹

空着就是为了你
走来的时候，云已经去的很远

《竹枝词》（71）

你是在为一棵枯树，装上鸟声的弹簧
和阳光的发条。你是在变石头为风的心跳

我要做一块玫瑰的钟表戴在你河流的手上
像刚刚睡醒的小镇

《竹枝词》（72）

练习着写字，比鸟声落在海水上还轻
你不知道的

月光填不满的格子。我可以
就像练习着爱你。和孩子学着认识世界是一样的

《竹枝词》（73）

我只是想着雪会落下来，像它为我去冬日
看过你。像它白的好看

也白的绝望。像撕碎的纸片，从一只鸟
身上掉下来，像呼叫的风，密闭的罐子，或毒汁

《竹枝词》（74）

我还在，听，你的滴答
雨声和塔影

都被风录制成
秋天的音乐盒

《竹枝词》（75）

用鸟飞上树的动作，在你眼前
表演一只狗

刨土。你知道的
我要去的云端就在你的地下城

《竹枝词》（75）

用鸟飞上树的动作，在你眼前
表演一只狗

刨土。你知道的
我要去的云端就在你的地下城

《竹枝词》（76）

我要把自己藏进土里。不是作为种子
或雨点。而是成为石头

也就是泥土的一部分。像你去祭奠一个人的时候
连着他在这个人间最后的地址，也消失了

《竹枝词》（77）

我又见到了神明，梦里的雪山
和马头一样面善，被风制成天空下

河流一样单一的琴弦。亲爱的啊
来世我一定做一个养它们长大的父亲

《竹枝词》（78）

我是你的寡人。所有鸟的寡人
叶子的刀剑，或旗帜

都被缴尽树木。我是你山谷的后裔
河流在月光下玻璃般的破碎

《竹枝词》（79）

醒来又想你了，亲爱的
像一个睡了很久的山鬼

遍地都是落叶，和鸟粪一样的石头
是你迫使着这些磷火，再次走出我身体的巢穴

《竹枝词》（80）

时间快到了。我为你准备好的礼物
雨点被树熊拿去

做成了睡眠的枕头。所以有时候我们是它梦里
干净的阳光，和树上的果子

《竹枝词》（81）

不过是把春天时候还没有做完的事情
拿出来编成花环。仿佛所有的落叶都堆在你身边

你完全可以让一只猫变成你手上的挂坠
像我心里的菩萨，仅仅只是一只小小的蝴蝶，由风鹰隼的河流

《竹枝词》（82）

那么我就是你最难堪的故人
被蝴蝶流放在大雪的乡下之夜

那样子看起来有点寒冷
像所有的书信都是失去了水分的树木

《竹枝词》（83）

直到遇见你，我都还没有听过
那种会在黑暗里叫的鸟

木头中叫的火。灯里面叫的飞蛾
我爱你们，是寂静的风

《竹枝词》（84）

安静的听雨，像谷粒被鸟在黄昏捡食
我是想为你捕一只这样的鸟

在你想和它说话的时候
雨水还在窗外，下个不停

《竹枝词》（85）

像马车留在小路上的痕迹，河流枯竭
所形成的树枝

我的影子是用来拥抱你的铃铛
正在被风摇醒

《竹枝词》（86）

你的睡眠是一团风，包裹着我
你在蝴蝶一样的制造我

成为河流的时候。我
刚好把雨声的纸片，折成了小船

《竹枝词》（87）

我已经死在这个夜晚。当绝望
像警报响过这条街道

当黑是纯粹的。我也是没有逃过你爱
追捕的犯人。哦，亲爱的

《竹枝词》（88）

就是这风，也使我在想你的时候
有谷物成为鸟的靶子

我是把所有雨点都囤积在你井的仓库里
像灯就是由鸟声制成的麻药

《竹枝词》（89）

走着走着就散了。我是说你喜欢寂静
而桃花也成了石林，唯一途径春天的路径

那么我坟前的小草之碑
就是你打开人间的真正钥匙

《竹枝词》（90）

我只是喊自己亲爱的
像所有的鸟声都像风唱歌

给它喜欢的花听的。而我只是草
我野蛮，星碎，又无助，绝望

《竹枝词》（91）

我是你塞在雨水枕心里的荞麦
鸟含笑在喉咙中的火石

我不是你抽打流水的风鞭
我只是你的小坟，在野花的羊群里，安静的生长

《竹枝词》（92）

还是喊你亲爱的吧
像风喊山谷时。所有树木都会低头的

答应我。你会比花朵开的更美
我会比落叶的酒窖发酵的更久

《竹枝词》（93）

如果可以我想换脸为江南
蓝蓝的天空，和水域

独木的小桥连接着的庭院和楼阁
你喜欢的说不出话来的梦呓

《竹枝词》（94）

我不说话的时候，像一些由落叶搭成的台阶
和梯田，就这样集中在我的山坡上。如果你

就是其中采茶树叶的姑娘。天也蓝的很彻底
所有的云都是那么轻的，不容易让人想落雨

《竹枝词》（95）

我还是喜欢喊你浅浅，仿佛所有的脚迹都是雨
作为灯花的图案

被你烙印在荷叶的纸伞上。仿佛马的嘶鸣是潮水
仿佛我就是你的小船。仿佛所有地方都是你想去江南

《竹枝词》（96）

我是你祖国最偏僻的地方
麻雀口中的乌乡。马要驮着月光的银子

和海泪水中的盐粒，货物一样的沙漠
像船走很远的旱路。直到麦子熟了才能抵达

《竹枝词》（97）

我细数过的灰尘和白发的芦苇荡一样稠密
当一场风沙像病一样

无法医治。而我也并不是很想
打断这些天鹅，返归你的故乡

《竹枝词》（98）

风在沙的蚌壳里安静的哭过
我是背着城池的包囊

行走在你草木的沙漠里
我是你自闭的花朵之嘴，不可亲吻和诉说

《竹枝词》（99）

风浅浅的一笑，就把竹枝
折成了烛火。我是在阴冷的天气里想你

并想像那些河流上的小纸船一样抵达你
每一个明天一样的日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