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固原

椭圆 · 发表于 2015-11-27 1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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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固原(组诗)
1·
树木，丘岭，沟壑，房屋
自车窗外一闪即失
一块一块的石头滚撞进身体
清水河的汛期总在合适的时候发作
远比大片暗礁，海水来的更猛烈
像一场潜伏期很短的癌症
·
整整一个下午
我都疾驰在回固原的路上
时间无非是个感叹号
一张张面孔，着形容词的旧衣裳
一对人影掠过，衔虚词的大雁
留下一道手术过后的疤痕
正黄昏
2·
古雁岭就在眼前
不用望远镜，就能飞来撞成内伤
楼房，街道，路灯，正迎面跑着过来
·
黑暗早该用担架抬走
夜黑了
和我一样黑
忘了说这座城
事实上是个有韵味的小女人
·
无论我在哪儿
其实回没回来已没那么重要
早就长成了
瘤
远不满足于在体内繁殖
3.
它是你身体的一部分
想痛痛快快除去是不可能了
头皮屑
总在思考的时候集体暴动
荷电，却一次次抵不过抓挠
纷纷落地的木渣
黄色的蜂群
仿佛还在数落电锯的不是
一说起树，雪就在固原的九月下了
4.
在窗玻璃上画一棵树
冷在客厅内
胡乱再添上一笔
风真的来了，比刚进屋那会儿更冷了
抽纸上也不缺风雨
不停的雷声也见怪不怪了
感冒病人
那些和我一样是患者
也是医生的人
仿佛自己就是一只僵蚕
向自己的内部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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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9,2015.11.27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