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国庆节叙事与抒情

纪朝阳

2015年国庆节叙事与抒情
纪朝阳
今天是国庆长假第一天
我们从山村出发来到城里
拐过曲里拐弯的山路
留下难忘的记忆交给青山
下坡的速度带来上升温度

来到人多的地方，车更多
我不时提醒驾驶摩托的人
慢点儿，慢点儿，一掠而过
楼房楼房楼房，静静站立
树木似乎一脸幸福的模样

我们来到应该到的地方
看到应该看的人，说点
应该说的话之后。各自出去
我还是喜欢独自行走，走在
不熟悉的街道旁，看红绿灯

指挥着不绝的车辆，太阳下
可以流点沾衣的汗水也似乎
是件幸福的事儿，从什么地方
拐弯？看看远在天边的青山
即便在城里的高楼与街道的

完美谋划里。你也不必担心迷失
方向，下午茶水一样的悠闲在脚下
盘旋延伸，从木瓜树走向龙眼树
停在路边的白色黑色车辆闪耀光芒
一场午后的阵雨带不走燥热，带来

预订的黄昏，左手握刀右手拿叉子
没有手掌大的牛肉热气腾腾在木盘
对付肚子的精致食物似乎不带一点
情感。我切着，我割着，我很雅致
张开口，一口一口吃着西餐牛肉和

鸡蛋面条。人很多，车很多，我们
不叫什么车了。走着走着，就到了
你要去的地方。我骑着自行车回来
回到一所你熟悉的校园。在途中看
见有人倒在路灯照亮的路面，血色

黯淡如同路面，有人坐在路上拍着
另一人的背，想要唤醒似乎再也不
能醒来的她。摩托车倒在他身旁
从120急救车下来的那些白衣天使
忙着拯救生命气息，有人问着：
肇事的车辆呢？监控应该记录下
逃逸的车辆。我放慢自行车速度
来到应该来到地方是国庆节第一天


国庆长假第二天的开始与结束
纪朝阳
1.在零点之后，没有钟声敲响
只有歌声——yesterday  once  more
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
听懂歌谣里的光阴绵长味道

我已经人到中年万事休休休
还是不忘记给远方的你画个
圆，并且提醒你——那个圆
就挂在你的窗前，不是西瓜

是南瓜。只要你一伸手就可
触及，藤蔓伸展在地面碧绿
覆盖下的思念生长一个个梦
在海浪波涛淘洗的天空下面
2.冷空气南下   风在枝叶之间扯出
更多秋声   窸窸窣窣作响
咕咕咕咕   鹧鸪一个劲叫
高低山峦将要露出瘦硬脊骨

点点细雨忽长忽短刚好打湿地面
打一个哆嗦  打出灰沉沉的积水
你需要短袖换长袖，裙子电扇以及
早先默然褪色的声音被谁购买珍藏

拿出厚一点的被子，不然会感冒的
梦也没有一个就睡到天亮
外面的世界不知何时早已开始奔忙
仅仅一点点冷空气不足以阻挡前行


3.八点刚刚过，离十一点还有还有
多少秒？三个钟头宽敞的时光
若是待在一间不小房间里
无疑是奢侈的浪费，我曾经这么想

合上书本合上电脑合上疲倦的眼眸
去看看一树树秋天站立在道路旁边
合上一扇门   秒针分针时针
心念身体与影子平铺道路缓缓行走

从幸福桥走过，拐个弯到青少年宫
下八九个石阶。顺着木兰溪的流水
走着看风起云涌，波澜横生
地面平铺地砖不带一些泥泞

手机不想和远方对话   你边走边拍  
试图留下一点美丽踪迹，拍到风影
却拍不出鸟儿藏入花叶繁荣背后的
啼鸣——荡漾满足而且快乐的声音

什么时候回来？才走了多久？
腿酸脚软也没有歇息的念头
大街上车水马龙，广桥头的牡蛎饼
适宜配萝卜豆腐汤，加一两点酸醋

南门桥下垂钓叫不出名字的鱼儿
我回来看南唐后主一两重山长天高
相思是去年的枫叶飘红，梦里飘落
一点点波纹流连在午后的微风中


开启国庆第三天•变色木芙蓉
纪朝阳

1.眼中心上逗留着村庄边
缓缓绽放  变色木芙蓉
长风吹  吹开夜幕
就有洁白的花朵挂满枝条
流水唱着欢快的歌谣

一朵朵月光一滴滴晶莹盛满
唯恐坠落   不担心坠落
随着阳光慢慢改变色调
调色盘渐渐渗入点暖暖思念

等到夕阳衔山  胜利的欢呼
漫天红霞都在枝头停留
飘扬不落的旗帜  
一直燃烧着热情和勇气

2.此时举杯，我们都可以叫出彼此的
名字，一些往事轻易就把各自的性格
敞开，敞开一条通向年少轻狂的道路
我们举杯，一饮而尽的狂放依然如故

岁月一再往杯子里沉淀着多年以后的
怀想，放下杯子我们倾听各自的路途
此时相聚，灯火酿制葡萄酒一般的欢颜
拼却一醉唯有瓶子可以装下眷恋与伤感


3.我要去做一个头发
那么凌乱的发丝拉直了
思绪也就可以笔直向前
我也要去做一个拉直头发的工程

需要多少辆挖掘机才能
挖开的深奥蜷曲在额際
我做主，我要坐在你看得见的角
落，听镜子里的各种焗油和剪刀

一起合作。我想不起要挽留的是
不是那些飘坠的滑落梦里的声音
只是，我要你为我笑着说：你美
你很美，你的臭美是年青的形状


国庆第四天的片言片语
纪朝阳
1.午夜不深，走过珠光宝气的兰溪大桥
不只是我无眠，一串串闪烁车灯编制
城市繁华。我抬头，月亮似乎已退休
含饴弄孙去了，襁褓包裹着唧唧虫吟

我不为我停留，道路一个劲往前方
只是我忽然记不起来到心中的感动
树影随时告诉我一个影子不仅仅在
身边——更多的影子深藏在血肉深处

我要欣赏不过是将要凋谢的一朵花儿
把叹息给她，将欢喜给她，她照亮我
归途，不远处的归途就在凝眸的瞬间
天长地久。身边的世界塑造我的形影

2.她有许多白发，她说白发全是为我
而生。我无语。默认或是否认都没有
意义，白发来了，我们可以让它变黑
去做一个让头发改变颜色的简单事情

拉直，染黑，站在我面前扬眉吐气她
要我的赞美。僵硬了脸上的笑容，想
歪了的：“魔头”！脱口而出仅是快意
每一根细细发丝都经过一番精心修饰

当我貌似深奥地以为只有承受诅咒才
能接受祝福，一张脸抹不去在意痕迹
开启失落心声——她懂得失落来临后
幸福的声音一定不需要婉转才能传达








一个肚子里的2015年国庆第五天
纪朝阳
1.我吞下那轮圆月，消化了漫天星光
我挺起一个大大的肚子，那么多的
食物要寻找自己的归宿，等我蹲下
尊贵的身子，它们发出快乐的声音

我看着一轮红日从云端升起
染红一条血脉里渐渐漫长的路途
一滴露珠缓缓汇聚在宽阔叶掌中
许多滴滴露珠酿造秋天云高天淡

2.你在意什么？一缕渐凉的秋风
秋风吹过，落叶飘零
我问你在意什么？你始终不回答
只是看看天空，一只鸟儿飞过

飞过淡蓝或者灰色的天空
仿佛没有留下一点影踪
云朵不在意它们的去向
你看着这些飘忽的事物

暗自问着自己？你在意过什么？
徘徊在你心中的是什么？
或许仅仅是你小小的困惑
需要你小心翼翼解开纠结缠绕


2015年国庆第六天•佛前祷告
纪朝阳
1.快乐总是迅如奔马
从刹那开始出发
围追堵截  乘风逃逸的踪迹
潜入鸟鸣声声
荡漾水面醒来的一朵朵涟漪

我们一起登山，去朝拜想了
许多年的佛。青山云来云去
之间
两三树花开花谢
滋养安稳的心念

车停磨头
秋风可醉人，几重山青藏一座
仙门寺庙
梵音洗净满身尘埃
你拈花微笑，忘却前尘路远

2.就在你拈香的指尖描画
一个心念缭绕
刹那放心，行走真幻边界
你不祈求花开不谢
只求花香长在
风吹云去，清香依然袅袅

有没有不能成灰的心迹？
落叶向下，流水往上
我求你登一登一座家乡的山
到山中点一炷香，佛前祈求
多少年后云白山青外的相逢？

2015年国庆尾声
纪朝阳
路车播音指点着往前的方向
一个看似很长的节假日
在标准声音的指点下越来越短
终点站提前预报着第七天开始

我们醒着，不能不被时光打败
默不作声却把我们曾有的欢喜
轻易化作失落的悲哀
如同包裹遗落在座位
渐行渐远的消息没人能够打开

时间就是这么漫长地短暂
你还是固执地短暂着漫长
一扇金碧辉煌的门后封锁
万道金光——夕阳仿佛金锁钮

路车就要在下一个路口拐弯
菜市场里一声吆喝  把辽阔
道路还给狭窄田野  花朵凋零
你要把暮霭交给远望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