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鹤：阳光的路上用心在走

雏燕

  牧鹤：阳光的路上用心在走

——读张芳学诗集《心灵的歌唱》

何郑

记得刘彦林在他的诗集的序里说过，他上师范的时候，和张芳学、李璇是室友，今读张芳学的诗序才知还有马驰，真是一件值得注意的事。同一个住室里产生了四位诗人，现在这四位诗人据我所知在陇南诗坛乃至甘肃都有名气，这是一个十分特殊的文学现象，除了个人因素外，师范教育是诗歌的摇篮。他们真是幸福，人生路上遇聚文学金友，人生幸事，谁人能有？

张芳学，笔名牧鹤，甘肃省徽县人。我的网络朋友，从未面交，只读过他的诗歌，其余皆不可知。今网传来他的诗集《心灵的歌唱》交流学习，我读后的一些感受记录下来，形成这篇文字，与牧鹤共勉。

张芳学在他的诗集《心灵的歌唱》自序里说：“我学写诗歌，是为了使自己的平平淡淡的生活过得充实一些。”“抱着一颗平常心，与诗歌同舟共济。”我认为这就是张芳学的诗歌观。有的路，要用脚去走。有的路，要用心去走。然而作为一个诗人，路铺在地下，是心扑腾在路上，深一脚，浅一脚，痛一回，哭一回，欢喜在路上，悲伤在路上，丰腴在路上，憔悴在路上。全凭的是智慧，走得远比走得快更重要。为了使自己的生活过得充实而写诗，没有名利的成分，愿与诗歌同舟共济，在阳光的路上用心去走，生命的闪电划过手掌心，智慧的人才在心中有许多不灭的诗句，自己长活在葱茏的诗意里。张芳学是一个幸福的诗人，他活得滋润，在诗歌里活，在诗歌里歌唱。我与诗人张芳学素面不识，在网络上神交，读他的诗歌，我很羡慕他的才华。生命有多长，诗歌就有多长，“将诗歌进行到底，让自己的生命历程充满诗情画意！”（张芳学语）这就是诗人牧鹤——张芳学。

张芳学的《心灵的歌唱》所选作品都是选自中外文学报刊上发表过的优秀诗歌，再经过精心取舍的一本诗歌集，凝结诗人的心血和智慧，全书有一条主线横贯全书：乡情，爱情，亲情，用诗歌的语言，着眼于平平常常的意象，表述内心的深情，传承深邃的意境，一首首诗歌就是他心灵的歌唱。

第一辑“心灵的歌唱”共选四十三首诗歌，是全书收集诗歌最多的一辑。诗歌所选取的物象都是诗人熟悉的，麻雀，课桌，老树，玄黄鸟，野花，露珠，镰刀，洋芋，喜鹊，土地，山路，燕子，白狐，蒲公英，斜阳等都是诗人写作的对象，来表达诗人独特的心灵歌唱。《满树的麻雀》：“这一树会说话的花朵/叽叽喳喳地开放//春风送着快乐的音符/树枝激动地左摇右晃//一声声清脆的鸣叫/恰是流水拨动的琴弦//一束阳光穿过它们的眼睛/闪光的树叶扑楞楞飞翔//麻雀的语言/土里土气的乡音”诗人大胆运用比喻拟人的修辞格，营造了一幅乡间美景图，全诗五节十行，干练玲珑，树枝的繁茂，麻雀的鸣叫声，晃动的枝桠，明媚的阳光，构建出了多彩的乡间剪影，是对生命的讴歌，是对乡情的抒发，流露出的是诗人对家乡的爱恋之情。《墙的见证》是写生命的不屈，被岁月侵蚀的故乡充满蓬勃的生命，明写一面墙上的生命，暗写家乡父老乡亲生生不息的生活与梦想。《老树》记录的也是家乡人的生活。《点亮心中的灯》《人到中年》《也许在很多年之后》《诗歌我的情人》《灵魂自由飞翔》《像烟囱一样生活》《我和月亮有个约定》是诗人的自述心灵表白。《玄黄鸟声声》《镰刀》书写农家麦收生活，诗歌节凑感强烈，有音乐美感。《山坡上的野花》里放飞的山雀，飞舞的蝴蝶的描写视角新颖独特。《阳光下的麻雀》“啄食阳光的颗粒”语言优美，“只要不停的寻找/口粮总会是有的”富有哲理性。《黄昏》里“妻子的眼睛”动人心魂，妻子的爱是诗人的灯！《草尖上的露珠》由一粒露珠谢满坡露珠，美丽多彩，每颗露珠都涌动着爱心，又写一颗颗露珠奉献着爱心，暗暗觉得“人间处处都有爱”。《走进松林》充满禅意雅静，松林若如坐禅的智者，是一种意境美，还有《走进山间》。《又见青山》《蒲公英》语言特色明显。《旁晚时分》“静”里有忧愁。《喜鹊声声》借景抒情，写春天，写希望。《乡音无改》《寂静》是诗人的守望，守望故土，守望家园。《洋芋》是献给父亲的歌。不妨编在第二辑里。《黄土地》是诗人对黄土地的抒情诗，有种忧患沉重感，也有思考，绝不嫌弃的乡情。《山路》博喻奇特新鲜，值得称赞。《我们都是过路人》最后一节富有哲理性，生活味浓郁。《夜空》富有情趣，可以看成是爱情诗。《流泪的鸟儿》忧患意识、环保意味浓郁。《燕子》反哺之情，是写诗人回报家乡不忘家乡的感恩之情。《今夜无眠》思念太深刻了，刻骨铭心的思念整整一晚上。《那只白狐》是本辑压轴之作，不能不提。第一节第二节记事，第三节联想翩翩，民间许多传奇，爱情故事多与狐狸佳人有关联，聊斋秘闻，诗人演化出了新意。

第二辑“父老乡亲”里《父亲又拉着架子车卖苹果去了》《父亲在他的责任田里游泳》“用汗水浇灌出生活的芬芳”，字里行间洋溢着孝道和感恩，农民的儿子写当农民的父亲，会倍感亲切和温暖，充满爱心与敬佩。《父亲的脚印》亦然。而《布鞋》则是对母亲的感恩与怀念，一双又一双的布鞋凝结着母亲艰辛的劳作，从年轻一直做到穿不上针线。回忆一双双布鞋，母亲在诗人心底留下的烙印愈加清晰。《爹娘》则就是一幅家庭群雕玉像，把父母合起来写，描述他们的生活习性和希望，真实生动逼真，表达了诗人对父母的理解和感激。《拾麦穗的小姑娘》《卖玉米的小姑娘》是目前农村儿童生活的一个缩影，《卖玉米的小姑娘》隐含着淡淡的辛酸。《卖苹果的人》末尾流露出一种渴望与遗憾，家乡人的一种心理情感。《拾麦穗的小姑娘》表达着对劳动的喜爱与喜悦之情。《麦客》人的生活是乡间的一幅油画，悠久而清新。诗人关注目前农村生活，一是对家庭父母的感激之恩，二是关注农村儿童生活，诗人对家庭的责任感和对农村留守儿童生活的关切由此可见。

即使诗歌环境多么的不顺意，而好在作为人们的精神寄托、梦想的追求，诗歌始终与真诚的诗人，特别是忠实于诗歌创作者和爱好者的心血之躯和身心之体的融合，诗歌的生命永远新生。在那诗歌的沃野上，一位高人骑着仙鹤在一群鹤的族拥下，展望远处白云蓝天，近赏蝶舞蜂飞鲜花芬芳，何等逍遥自在。张芳学在诗歌的矿藏里采集详情爱情的花朵，编织成了精致的佳品，《心灵的歌唱》无不令人心旷神怡。

第三辑“爱的涟漪”的三首《思念》不同凡响，紧接着“讲述了/红豆开花的秘密”，《记忆中的呼唤》《想你》《相思》记录的都是一种种思念，《梦中相约》是思念的理想记忆，《和你一起慢慢变老》是爱情的山盟海誓与博大，《情书》《对饮》记录的都是爱情的美丽瞬间，《叛逆的灵魂》流露出对爱情的反思与内愧，《乡村爱情》叙述的是现代人的新爱情现象，《红樱桃》表述的是花季里的爱情萌芽，《千树万树梨花开》爱情约定的图画美。组诗《写给妻子》展示出家庭情爱的画卷，温馨和煦，令人羡慕不已。诗人是一个多么情感丰富的人，心底细腻，用生活的细节全方位表达自己的情感。在外的妻子在电波里传递“电话情思”，多浪漫富有人情美啊。诗人对妻子充满热爱与热忱，他生活在幸福的家庭里，因而写出这般温馨的诗歌来。《夜空》“葡萄树下的少女”也是在思念爱情、思念恋人，情窦初开少女形象赫然眼前。这一辑以“思念”为主展示丰富多彩的“爱的涟漪”，兼顾诗人对妻子的挚爱之情。爱情的美丽在一瞬间，张芳学用心用诗歌抓捕找了这美丽的一瞬间。

第四辑“微笑的乡村”共选28首诗。《山村秋景》庄稼地里的父亲守秋的情景和狗叫蛙声拓宽了诗歌的画面远境，田园风趣浓郁。狗叫声就是《乡村语言》：“几声犬吠/说出了乡村心底的秘密”，视角较新颖。《山歌悠悠》也是一种“乡村语言”。《麦穗的光芒》《玉米的光芒》《麻雀的造访》昭示的是一种古朴的生命力量，对“麦穗”、“玉米”的赞词。《雪中弹琴》并非是弹琴，乡村宁静和谐的冬景里的人籁天籁。《美梦盛开的村庄》有马致远散曲里运用的画面感艺术效果，几个画面凑在一起构成一幅田园乡间美景图。《水塘》里“一双双羞涩明亮的眼睛”十分传神。《炊烟》里“有父亲的叮咛/有母亲的嘱咐”表达的是乡情和亲情。《回忆一盏盏油灯》描述农村过去的生活，以祖父母为代表的古朴民风，暗写今天的发展农村新貌，有对比之韵味。《苍山梦》写的厚实广博，苍山的豪放高远，高达而不粗犷，家乡人的精神渗透其中。《旷野的呼唤》里的父亲有着旺盛的生活力量，也是父亲生活力量的源泉。《乡愁》真使人愁，诗人对家乡贫困的拷问，有强烈的责任意识。《老家》以“喜鹊”、“鸡群”、“炊烟”、“河水”四幅画儿展示“老家”的自然风貌，静谧和谐，多么平静安详的“老家”啊，诗人的热爱老家的激情自然流露出来，我感觉到在文字的背后诗人在暗暗自豪不已。那些紧紧抓住泥土的有力的根，当它们隆出地面时，我们看到了密集的关节，这些老骥伏枥的关节讲述的就是生存的力量。张芳学就是泥土的根部写作者，他的诗歌散发着泥土的芳香，诗歌视点都很低，诗像也很平常，语言就像在地上打了个滚，张扬的就是“根部”生存的力量。

第五辑“季节的抒情”的第一组诗歌是《乡村的春天》，有《新芽》《乡村的春天》《春天是幸福的》《春日融融》《春雨来了》《春雷过后》《春天》《春夜》

《春雨》九首，每首诗的组合是按一定的时间顺序排列，用质朴的语言展示乡村春天的风貌；组诗《夏天的抒情》的《盛夏的玉米》《盛夏的光线》《盛夏的列车驶来了》等十一首（《盛夏的玉米》重复），《盛夏的玉米》和《盛夏的列车驶来了》最为出彩。组诗《秋的旅途》《冬的精灵》组诗蕴量大，内容丰富，语言鲜活。“季节的抒情”是全书的“高潮”，强大的诗阵如火如荼，四十五首诗歌就是四十五之旋律，奏响了乡村“季节的抒情”交响曲，气势恢宏，令人感叹。诗人对故乡的挚爱表达的十分强烈，张芳学的“根部”诗歌创作的动力和源泉，来自于“根部”，艾青的“为何我的眼里常含着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就是最恰当的诠释。一场精彩的剧目到了“尾声”——第六辑“祖国之恋”。

一、以景托情，寓情于景，在景情的交融中构成一种特别的的意境。

中国古典诗歌十分讲究意境的创造。意境是中国古典诗歌美学中的一个重要范畴，它的本质特征在于情景交融、心物合一。情与景能否妙合，成为能否构成意境的关键。清代学者王夫之《萱斋诗话》曰：“情景名为二，而实不可离。神于诗者，妙合无垠。”王国维也说：“一切景语皆情语也。”同时又是其情感载体，乃心中物。张芳学的诗歌里景中有情，情中有景，情景妙合，构成了一种动人的艺术境界。

二、使用比较密集的意象使作品充满浓郁的诗情。

意象是指出现在诗歌之中的用以传达作者情感，寄寓作者思想的艺术形象。中国古代不少诗人常常在诗中紧密地排列众多的意象来表情达意。张芳学诗歌明显地体现出这一特色。与意象的繁复性并存的是意象表意的单一性。在同一作品之中，不同的意象的地位比较均衡，并无刻意突出的个体，其情感指向趋于一致，即众多的意象往往共同传达着作者的同一情感基调。如《老家》以“喜鹊”、“鸡群”、“炊烟”、“河水”四个意象并列展示“老家”的，诗人选用四个物象入诗。而这些物象能够传达作者的内心情感，情与景的结合，便使作品中意象的情感指向呈现一致性、单一性。诗中所设置的多个意象被作者的同一情感的线索串联起来，构成一幅完整的图画。意象的繁复性与单一性的结合，是造成张芳学诗歌意蕴深厚、境界和谐、诗味浓重的重要原因。

三、善于加工提炼，极其简练勾勒出一幅纯朴、自然、精练山水画图。张芳学根据自己的生活体验与审美目光进行了重新创作。在景物的选择上，他为了突出与强化感情在诗歌中的抒发的情感，选取了最能体现地域特色的景色，将自己的情感浓缩于这些意象之中，最后才以点晴之笔或者在读者读完以后感悟到诗歌主题，产生共鸣享受美感。

另外篇幅一般较短小是他诗歌的一个特点。

我才疏学浅，见解粗陋，甚为见谅。

                         （2015年6月30日于甘肃省礼县崖城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