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母亲的情诗

铁水

《写给母亲的情诗》

就写你的十八岁，写你十八岁的脸蛋

像一枚初红的苹果

被你从地里带回家的汗珠

如同你的目光，比晨露还湿

你把脸装进一个彩色大镜框里

贫苦年月的底色，黯淡而又沧桑

一辈子没到过黄河的母亲

路过她，像遇见了跟你同一称谓的姐妹

深情凝望着东去的河水

你捂着胸口，借机抚摸了一下

干瘪的乳房。我把你一路写来

汪湖、诸城、青州、淄博

拐个弯再把你写进滨城的秋天里

几枚落叶掉在你的身上

我的笔尖，略显羞涩

多年前，你不让那个男人打我

不让哮喘勒住我的脖子

不让我趁你睡着的时候

去河塘大坝，瓜园果林

多年后，我不让你为我存钱

不让你吃变质又不舍得扔的食物

不让你当我在外工作的时候

独倚门窗，空守寂寞

试着用乡愁和月光教你读诗

教你反复读我回车后的文字

第一句我爱你，第二句还是我爱你

你在那头红着脸说接受不了

我只能说，这是一滴血对另一滴血的呼唤

一滴血，长大就记住了故乡

此刻，老家的院里又开始发芽

那破土的青苗

——是这首诗里最钟情的韵脚

一笑了之也

朴实细腻之诗，写得很沉着。亮上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