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诗卷投稿】飞翔是我的诺言（长诗）

石河子许登彦

飞翔是我的诺言（长诗）

——致雅克·贝汉与《迁徙的鸟》

人总是在改变，而鸟类却从来都不改变

——题记

许登彦

1997年，一个秋日的黄昏

灿烂的霞光染红了法兰西大地

雅克·贝汉，一位60岁的法国老人

长久地注视着一群叫不出名字的季候鸟

倏然划过巴黎楼宇逼近云霄的天空

他突然产生了想飞的感觉

雅克·贝汉陶醉地鼓动着双臂

他银发飘逸，仿佛是一位

刚刚打开翅膀的天使

在五千米的高空之上自由地飞翔

他的心听到了翅膀切割空气的声音

鸟类，这些天空的骑士

它们对于飞翔是如此地执著

对于自由是如此地渴望

它们从来也没有停止过振翅的飞翔

在人类的梦想里，总有一个自由的梦想

像鸟类一样自由飞翔的梦想

一位脑子里塞满飞翔的老人

以他光与影的诗篇为我们洞开飞翔的秘密

在某一个清晨或午夜，洁白的羽翼

总会悄然飞至人类精心营造的梦境

一位想和鸟类一起飞翔的老人

知道飞翔的感觉无比美好

而美好的物象却往往转瞬即逝

雅克·贝汉，他起飞了

而这一飞就是整整四年

和迁徙的鸟类一起

他飞越广袤的非洲和美洲大地

横穿浩瀚的太平洋和大西洋

他偶尔停落于冰雪峥嵘的喜马拉雅山

有时也歇脚于撒哈拉沙漠

弧线优美的沙丘之上

或许也曾在某一个暴风雨的前夜

被一只名叫乔纳森的年轻海鸥深深地震惊

大海上怒涛汹涌

海鸥乔纳森在半空中练习飞行

它一次又一次地从狂风暴雨中跌落海面

心里满是对自己冒失与倔强的悔恨

“如果上天真要让我懂得飞行的秘密

那就让我像那些候鸟一样

有航海图一样精确的头脑和一双强壮的翅膀

也许我的确该回海鸥群里去

本分地做一只天赋有限的海鸥”

此时，一群雪白的天鹅飞过浓墨般阴沉的雨云

年轻海鸥乔纳森羡慕地仰望着这群天空的骑士

在天鹅的背后，海鸥乔纳森惊奇地看到

一架单薄的小飞机踉踉跄跄地

追随在天鹅的前后左右

手持摄影机的雅克·贝汉老人

竟不在乎狂风暴雨的呼啸

甚至跌下半空，又挣扎着爬升起来

仿佛是天鹅群中最笨拙的一只

却顽强地信守着自己飞翔的诺言

这些没有翅膀的人类

也总在梦想着飞翔吗？

海鸥乔纳森望着渐渐远去的天鹅和飞机

苦苦思索着这个云一般的谜

              在最高的楼宇上空，鸟类飞过天际

                   它们的路线就是希望

                  地平线在它们面前节节退避

                 只有想象力才能追上和超越它们

                 鸟类，做为日月星辰的伙伴

                 它们由星斗神秘的运动指引

                与航海家共用同一个方位坐标

                它们在蔚蓝的天空滑翔

                与狂风、严寒、酷暑和密云险雾对抗

                它们只信赖顺应季节变化所做出的决定

                它们时刻都得战胜无处不在的困难

               鸟类既让我们生发梦想

                也给我们做出了为生存而不断战斗的榜样

鸟类在枝头上栖息只是一时片刻的事情

只要腾飞天空，恶劣的气候和猛禽

就会不时向他们展开攻击

天空的道路虽然无比壮丽

却不因为壮美而减少艰难险阻

我们看见季候鸟在原野上飞翔

轻轻地掠过一块块翠绿的田畴和

一个个鲜花盛开的山谷

却看不到它们的功勋和劳绩

它们把千万里路程抛在身后

可在前面，在另一个纬度

在浩瀚的海洋那边

仍然有更长的路程在等待它们飞越

它们无须多久

就能打开遥远天际的大门

我们就像被钉在大地上

望着这群季候鸟悠悠飞过

我们应该飞得更高

飞到星星和月亮近旁

更加接近那群圣洁的飞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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