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卷诗征文）初春随笔

曹新华

打开院门  红梅报了一朵春 金梅灿了两个笑
红菜苔有些耀武扬威   太阳赏了几个笑脸
红红的大屁股   就怂恿着苔蕊不断拔高自己
幻想   有朝一日  能高过高耸入去的香椿
几只麻雀飞得很低   大概没有与鹰比高的梦想
所以  喳喳  喳喳地  在自己的领空幸福得没完没了

今天    大年初七    是我上班的第一天
我去时  一堆人和一堆小车  堆在  仅仅
安静了几日的院内   一些尖锐的声音  也
一堆堆撮合在一起  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位食客
看谁把锅架起  看谁把炉火升起
看谁是锅里的腊肠腊鸡  或小白菜豆腐干
这里是我的第二故乡
这里有许多会唱歌的石头
这里燃尽了我十二捆刚刚抽穗的年华
这里让我由简单变复杂
由单纯变尖锐 由青丝变白发
同时 我有一百一万个感激 这里
不仅给了我痛苦的营养  还给了
我生活的陶罐  盐及供养我子女的米粒
院里的铁树每年结籽  桂花开花时香飘几里
但某些角落也有一些肮脏和腐烂的东西
几块破旧的石棉瓦在灰窖里挡住阳光的道路
漏风漏雨   但碎不了  烂不掉
这里  勤奋的青藤虽然没有沃土
但  老鼠却苦练出了一身本领
它能从一楼的排污管爬上三楼   破窗而入
以致   无耻的小便常常龌龊我摊开的诗页

我有时也看不起自己的低俗和无能
我就是这锅里的的腊鸽
我的灵性被腌制子一百次
我的翅膀被卤了一百次
我的天空被煮沸了一百次
多年的与天空绝缘  不说高高的蓝天
就算是给我一米的高度
我再也懒得做一个飞翔的姿势

春天是一个生机勃勃的季节
尽管  尽管  尽管有太多的尽管
但拉开窗帘有阳光进来是真实的
一杯热茶  茶叶为温度盛开是值得羡慕的
春天可以天高云淡  春天
我也可以手轻脚轻身轻
总之  春天是一个让人惬意的季节
而最惬意的  就是在春天的眼皮底下
穿一件衫  一条短裤   一双纯白的运动鞋
或一个人拿一个足球  找一块空地狠狠地踢一脚
或二个人各拿一只球拍  把所有的尽管
拿起来向天空一抛  然后用力一拍
把所有的不快狠狠地狠狠地拍出春天的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