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行于地下

何青龙 · 发表于 2013-8-22 1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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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诗意栖居

禁不住遥远的诱惑，很想
去一个纠结已久的地方

只得沿阳光明亮的切线
心甘情愿，钻进地铁张开的嘴
从齿形的阶梯拾级而下
用下十八层地狱的执著勇气
闯过甬道的狭小、曲折与漫长
大无畏，无视长眠的鬼神

钻进一个偌大的集装箱
灯火辉煌，绽放烈焰般的光芒
里面塞满林林总总的面具
引擎启动，如蛇身的斑纹那样
自己被动地随之向前飞去

繁华与光鲜还悬在头顶
距此若干米的地表高程之上
可以怀念，可以臆想
无法触摸，无法观望
得与失，就在最初
提脚走下台阶的一念之间

两侧的LED巷灯，白得刺眼
光带流淌，拖成剧烈燃烧的彗尾
一如沿江两岸怅然若失的猿鸣
忍看风帆离弦射出
箱内的脸谱默若笼中之鸡
无可奈何，等某种贩卖或宰杀

很快。转眼就是陌生一站
心地寂寥，黯淡无色
谁也逃不出由生至死的泥沼
念前方，目的地正东方向
很慢。期待尽头有一片光明地
驶入生生不息的轮回

顺着层层叠叠的肠道
平平仄仄平平仄
土行孙们春笋那样窜出土层
那些裹挟尘埃无数
一度污染鼻腔的空空如已
突显氧元素的价值

抬头，日已偏西
回望，夕照沥血
等，星星掌灯、流星引路
踏看月华千里

2013年8月22日，中元节之夜涂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