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低的汲水点

永飞微笑 · 发表于 2013-8-7 0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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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低的汲水点

我们都知道像我这样小诗人的悲哀
才华不够用
却在容器里装满水
水里全是触礁上岸的忧伤之骸
太饱满太明亮

一个朋友最近失踪了
她在一家保健品推销部做策划
她的上一份工作是机关杂志的编辑
我打电话给她只听到空谷回声
有一天，她对我谈起卡瓦菲斯的城市
谈到翻译者那糟糕的文笔
她沉默良久准备洗手不干读读《圣经》
然后，几天后就消失了
她常说的一句话是“我写诗
就表明我爱你”

朋友和我都属于那种我说过的小诗人
从不避讳自己阴凉的过去
她在南方以南打渔晒网
而我在多年后返回消失的平原
我们之间的格格不入
像黑夜的鲸鱼就航行在相反的黑夜里

可是，“两个在夜晚邂逅的人
应该给彼此买早餐”
一个时代遇到它表达的荒原
我的笔下落木萧萧
始终无法抵达河流对岸
一生中最炎热的秋天
对于人生我仍然一无所知
敲荡牙齿在树上种鱼
或者在深夜拜访你
鹰在便利商店前盘旋
你在建造永远造不好的宫殿

小时候我从未有过属于自己的玩具
漂亮的糖果外表
后来我居住在城市
习惯了高的建筑
楼群之间虚无的风
吹天空的肉体
像吹响一个酒蛊
“我浪费粮食和生命
埋葬了青春和爱人
小丑在花园中微笑
又一个美好的早晨”

从一开始被称之为灵魂的东西
是干燥的
有一天我会词穷，路尽
停下来，什么都不做
看它们低头啜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