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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的交流 ————浅析以梦为马的《出师表(组诗六首)》 出师表(组诗六首) 文﹨以梦为马 读诸葛亮《出师表》而不落泪者,必不忠也。 ————题记 ◎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 先帝驾崩那天,我哭了 这么多年,除了哭周公瑾 我还没有像这次一样伤心过 其实先帝过虑了,即使他不情真意切托孤与我 我也从来没有设想过 我还能有什么别样的结局 失去荆州,好几年了 我不怪关二哥,像当年的华容道一样 这是天意。曹丕小儿 比他父亲走得更远 益州像个牢笼,这是我们自己画的 先帝说,汉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 陛下应该懂得,久在牢笼里 连呼吸都是困难的 ◎诚宜开张圣听 妄自菲薄,引喻失义 这不好。三国鼎立,我们是最弱的一方 这不可否认,可不要忘记 先帝是从无到有,从刘关张三人 到雄踞一方,黎民百万的 没有什么,比人心更重要 闭口不言比唇枪舌战更可怕 做帝王要有帝王的心机 有些话不说,比说出来更有效果 我走之后,少斗鸡,少玩蟋蟀 先帝的股肱之臣,依然是陛下的股肱 听听他们的口若悬河 哪怕是反唇相讥,哪怕是勾心斗角 ◎亲贤臣,远小人 小人都很乖顺,从不张牙舞爪 他们未必就是虎狼,但他们总是引狼入室 桓帝,灵帝的前车之鉴 陛下一定要谨记。斗鸡,斗蟋蟀 不是不可以,娱乐身心也就罢了 贤者,都有点臭脾气 忠言逆耳,这是古训。先帝给您推荐的几本书 不知陛下看了没有?如果看了,就再重温一遍 如果没看,有空就读一读 以史为鉴,陛下才能分得清哪个是魑魅 哪个是社稷的柱石 ◎臣本布衣 那年,我还在隆中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有空就煮一煮茶,读两本书 先帝来了三次,我就决心这辈子 做先帝的犬马。好多年了,从无到有 从弱到强,我们的江山得来不易 在白帝城的时候,先帝让陛下 视我如父,做臣子的不胜惶恐 还有什么,比这些更恩遇 还有什么,比这些更坦诚 本来,我是打算重回隆中的 事必躬亲的生活,我厌倦了 做一个吟啸山林的农夫有多好 现在看来,骑虎难下 我是回不去了 ◎兴复汉室,还于旧都 现在,只有祁山一条路可出 我早已为曹丕小儿 准备好了八阵图,剑阁小路上 木牛流马已经出发 我精心挑选的蜀中精甲 剑锋所指,是洛阳,是长安 是刘氏宗庙的方向 先帝一定很欣慰,还有什么 比一场夙愿得偿 更欣喜的呢? ◎临表涕零,不知所言 今当远离,我知道,这可能是一条不归路 不过没关系,我已经为陛下安排好了一切 好久不落泪的,今天泪水再次模糊了老臣的眼睛 那泪花里,恍惚有当年羽扇纶巾的勃发 有赤壁之战的一场大火,有空城楼上 古色古香的瑶琴。说了这么多,不知道陛下 听进去多少。老臣顿首再拜 拜苍天,拜先帝,拜陛下! |
这组诗是写臣子与君王的交流,至诚、至情、至爱、至忠。 孔明白帝城受刘备托孤,日思夜想如何完成刘备的未酬壮志,可后主却是个黯弱昏庸,亲信宦者,胸无大志,苟且偷安之人。如何既能循循善诱地进谏开导,又能不失臣下尊上的分寸,以开启后主之心,孔明是极其思量的。 首先由势入理,因益州疲敝,如偏安王业,则“连呼吸都是困难的”,点明此危急存亡之秋也。笔势徒峭,峥嵘峻拔。然后从关系国家存亡、关系忠于先主的高度,由近及远,借古鉴今,成败并举,谆谆告诫后主要诚宜开张圣听,亲贤臣,远小人,不管他们的言语“哪怕是反唇相讥,哪怕是勾心斗角”,最后都能分清“哪个是社稷的柱石”,铿铿振响。当然如果仅以“事业”励之,而不铺以打动对方的“情感”,那也很难达到谏言的目的,所以用臣本布衣一跃而为极位重臣,且“先帝让陛下/视我为父”来表明感恩戴德之情,以此说明进言纯属忠谏。在此基础上,提出“剑锋所指,是洛阳,是长安/是刘氏宗庙方向”,表明了兴复汉室的决策和决心 。临别赠言,历历往事,竟让泪水“模糊了老臣的眼睛”,其声呜咽似泣,其情沛然如生,勤勤恳恳之态如现,耿耿忠心尽袒。 通篇申明大义以拯其愚,吐露忠爱以药其顽,既有政治家的眼光,又有军事家的头脑,且严守人臣下属的身份。 此诗以一篇文章为题材进行创作,构思独特,别具匠心。全诗没有华丽的词藻,没有繁复的技巧,笔法质朴,语言朴实,但却运笔得体,张驰有度,给人以强烈的振撼力和感染力,这是此诗的高明之处和精妙所在,足见作者深厚的功力和才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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