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诗赛】在一次葬礼上抽泣如雪（散文诗)-----47

绸缪 · 发表于 2014-7-16 1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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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拾起一穗麦子，屋顶的黑瓦片吞食着雪朵，已没有多余的土地，它们拥挤着。干裂的眼睛，以及一个长着黑胡茬的男人，低哑着声音：母，母…我这就打电话… 瓦片的缝隙中，漏下一滴细水，正好点到男人的额头上。他披上白头巾，成为彼此的远方。独自挑起一个新鲜的夜，便走起来，一路撒下白花瓣与信笺纸。如踩在一条长蛇的背脊上，往后的日子孤独且漫长。过了十二道拐，就有一面向东裸露的坡地，它们大口呼吸着。接到噩耗时，仿佛白色的发髻又盘起故事。我试着绕过那些年的旧时光，以及一次透彻的心跳声。雨安分起来，像行走在巨大的深绿色内。一个饱满的乳房，需要厚重的黑棺材，以及近似琥珀般的透明。像猜中一次哑谜，向日葵慢下来，开出褶。它们拥挤在凡尘俗事，比如棺材的方块状可以是一个女人的背影。我半立着身子，拾掇着你坟头的眼泪。慢慢絮叨起柴米与油盐，鸡毛与蒜皮。日子嗅着花香，你就笑起来，如坐在石阶上盘算明日的细米与白发。但是，年轻的坟茔不长青草，像锃亮的镰刀口。那些本该落到身上的雨滴，推出泥土，以及五年的沉寂。像一只驯养的梅花鹿，温顺乃至血液平缓。隔壁爱打牌的胡大娘，扔下一束白颜色的野花，就捂着脸跑了。好些年了，家里的猫无人喂养，逐渐野起来。王家的牛倚田而过，踩坏刚种下的豆苗。从未见你如此安静，像一颗石头，或一面湖泊。捧起一坯黄土，便触碰到血肉了，细细的沙感，像你唠起碎碎念。我假装成风水与茂嫩的青草，开在头七，凄凉的风便就吹过来。像落在半棵树上的半个月亮。 138227 ９９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