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那条河》的语言技法及审美价值欣赏

秋水岸

《思念那条河》的语言技法及审美价值欣赏

      认识五月天诗友，时间不长，但平均每天读他的两首诗歌。这不是笔者刻意，而是五月天每天都会写两三首，发在网上。时不时，我们在帖子里有所交流，也不刻意。如此一来，短短三个月时间，对他却像是很熟悉的诗友了。

   之所以会关注到五月天，一是因为他的诗歌写作量确实很大，而且都有一定的质量，风格明显。他对诗歌写作十分随性，往往不加修改，就发到论坛上。这样的写作方式，心态十分放松，能充分发挥灵感、及时抓住灵感，却也常常有瑕疵没有细心修正。即使如此“粗糙”、“无所谓”的写作，依然能看到他的诗歌整体水平。这是关注他的根本原因。

      真正引起笔者兴趣的引子，是刚开始阅读他的诗歌时，就看到下面这首《思念那条河》。他也是随性而写，随性而发。我也是随意看看，一看之下就被吸引。

      这首诗歌物象的主线索，是描写一条河。为了把情融入景，作者运用了比喻的手法，把我和你的形象融入这条河里。就像是编织一条麻绳，一条河这个主线索贯穿全诗，是明喻；而承载着我、你的美好、我对你的思念的情绪，成为另一条辅助线索，更多的运用暗喻表达，缠绕着一条河主线索，两相交融，编织成一条诗意抒情线索。具体地说，可作如下分解：

秋水岸

思念，一条河，
顺着眉头和眼睑的弯，
浅浅的流过，            起首三行，点出了思念就像一条河的意象（之所以称为意象，而不是物象，是因为这条河是承载了情感的，不仅仅是物理性质的河流），也就是主线索的出现。同时，作者用“顺着眉头和眼睑的弯”，这个人像的眉头和眼睑与河流的弯相似点通感，将我和我的情感顺势嵌入，成为一条辅助线索。全诗的主线索与辅助线索均在前三行完成展现，并开始悄然编织，文笔简练、形象，功力深厚。算是诗歌的“起”。

河里，你的影子，
如那水草，如那鹅孵石
澄澈见底，河的两岸，
长满了岁月的茅草，
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花儿，
花丛中，偶尔飞出一二只蝴蝶，
扑闪着草尖上的露珠，
和花蕊中的芬香，迷漫一池春水潋滟，        这九行在阅读时，可以看做是诗歌的“转承”环节。主线索继续描写这条河流的景色，辅助线索却因为你的影子介入，使得对河流的主线索描写语言均变成了通感式的双关语（也可以称作为隐喻）：既是描写河流的美景，又是描写了我与你相伴所走过的岁月、记忆。主线索和辅助线索的的编织无声延续，也就是情景交融的抒情的展开。
具体地说可以这么理解这些通感暗喻：你的影子暗喻为水草的柔、鹅卵石的滑润、河水的清澈；我与你的情感，是经历了岁月的蹉跎（岁月的茅草）、分享了生活里微小而淳朴的平淡（不知名的花儿）、彼此都感觉到二人相处拥有着圆满的幸福感（飞出一两只蝴蝶、扑闪这草尖上的露珠、花儿芬芳弥漫一池春水）。

我的心，甘愿，
沉溺于那条河里，
如那鱼虾，自由地游来游去，
不时地啃咬一下水草的影子
你柔柔软软的爱恋              诗歌的第三部分，读者都能看出是明显的“合”环节。由于第二部分的抒情转承，让读者充分接受了我与你在一起是多么幸福之感的抒情，结尾就可以放声说：我爱你，我希望永远和你在一起，陪伴着你的温柔。因此，作者将自己比作一条鱼，游弋在河水里，游弋在与你在一起的幸福里，以水草的影子来比喻你的柔软爱恋。形成和借用了中国文化里鱼水相合的经典意境，顺势完成了结尾点题。

秋水岸

      这首诗歌一读之后，就能吸引读者，反复再读之后，更能体会这首诗歌的意境之妙。我们知道，一首诗歌要感人、引起读者共鸣，读者也具备与作者相似的文化素养信息是必要条件。这就是五月天诗歌的主干风格，中国传统意象的风格。如果你是汉文化氛围里长大的读者，潜移默化、客观上就学习和接受了中国文化元素和经典意象。这首诗歌就是将清澈的河水、男女之间单纯的农耕氛围下的两情相悦（男耕女织）、女子柔美为上、鱼水相合、浪漫清秀而感性的审美等等意象加以组合，形成了典型的汉文化气息。因此，产生了特别能打动汉文化读者的艺术魅力，将古诗词传统经典意象的有效组合，形成了现代诗歌一个有效文本样本。这样的诗歌是扎根于中国经典意象和文化，有一个强大的后台审美体系支撑，因此更有机会留存于世。
      上面偏重结构、语言技法的角度去审视《思念那条河》，希望能给诗友朋友们一些有益的启发。虽然有的作者写诗歌前，就会构思好章法，但大多数作者在写诗歌前，会根据自己的经验，只是建立一个模糊的框架，具体写作时未必会刻意完全实现某个框架。对于诗歌熟手来说，写作诗歌是经验与临时创作灵感的结合。
      前两天看了一篇网络科技文章，国外某机构研究人的大脑，最高可能存在十一维空间的结构，这可能是人类可以进行复杂思维的物理基础，也揭示了优秀现代诗歌的成因是复杂的，也许作者本人也无法条理性解释自己为何能写成这样。在众多作者的诗歌中，细细淘宝，经常会有阅读的惊喜和内心的赞叹。也借此文，祝诗人五月天，写出越来越多的好诗歌。

思念那条河
文：五月天

思念，一条河，
顺着眉头和眼睑的弯，
浅浅的流过，                           
河里，你的影子，                        
如那水草，如那鹅孵石
澄澈见底，河的两岸，
长满了岁月的茅草，
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花儿，
花丛中，偶尔飞出一二只蝴蝶，
扑闪着草尖上的露珠，
和花蕊中的芬香，迷漫一池春水潋滟，
我的心，甘愿，
沉溺于那条河里，
如那鱼虾，自由地游来游去，
不时地啃咬一下水草的影子
你柔柔软软的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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