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然（四首）

赵华奎 · 发表于 2023-6-8 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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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然（四首）
文/赵华奎

1.枉然

荞麦烧泛酒花，似乎要向你宣泄些什么
你不知晓
这微澜里困住了多少激情
从酒里取火的人，揭开了多少私密

小酒馆里弥漫的爱与哀愁
烟一般浓
你一次一次咽下这团火
让它在体内飞腾，然后沉醉在歌声里
无力提起一杯爱情

有时你会抬头望向窗外
满目都是柔和的星光，点缀着浩瀚夜空
不知哪一颗
是你心内的灯，照亮回家的路

2.边缘化

从旧时光里挑出一些饰物，排列开来
领回火柴盒大小的欣喜
蜡烛欲哭无泪
有没有动用过一整晚的时间，等谁来
认清自己的地位

一封书信承载了多么长的回忆
仍然很轻
字里行间都是故事
遭受过经年累积，是不是越来越厚了

一对留守老人
坐在桌子前，淡淡地说着过去和未来
从信笺里
不断取出又放回一张黑白相片

3.在低处

一场暴雨没能终结连日的高温
村庄依然心平气和
在广阔的平原上，坐成一个绿色标记

蚯蚓在地下构思
它们吐出一团团湿土，润了低低的草语
菜花香袭来时
母亲正在园子里锄草，施肥
打听果子成熟的讯息

我陪着她，在田垄间缓缓移动
向记忆里倒退
看见她持着一把镰刀
蹲下来
一茬青韭又到了可以收割的时间

4.断章

晚间。一些人在看新闻
播报另一些人和事。报纸被丢在脚边
每一粒文字都很失落
用黯然的眼神，围观这个花花世界

屋子不够宽敞，刚好能盛下一片灯光
你把自己埋进诗笺里
向生活讨还激情
静下来时，发现爱和恨都很贫瘠

夜色有些陡峭
月亮越倾斜，就距人间越来越遥远
一些树叶不愿落下来
在风中诉说，还有许多事情悬而未决

那些在灯海中行走的人
有的迟疑
有的彷徨，还没褪下一身硬壳
2023.06.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