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国风》复活在今诗中款款而行——读李长空的诗集《梦中家园》

山城子

122、《国风》复活在今诗中款款而行——读李长空的诗集《梦中家园》
——《山城子聊中国现代诗》
文/ 山城子

这个标题，准确说是指长空诗集中占一半篇幅的上篇《格律新诗》。
“格律诗”是古典诗词中近体（今体）诗中的一种，因格律规定之严密细致而名。形式上可分绝诗、律诗。绝诗分为五绝、七绝；律诗分为五律、七律、六律（偶有）、排律。其极讲究韵与声，按起句声调的不同，又有不同的严格规定达十余种，皆平仄有序，不可失粘。

观长空之作，新在不受那些谨严的规范束缚，且拓宽形式达二十多种，而保留其每行节拍（步）均匀行进及声调和谐流畅的特点。

但无论样式（体裁）如何，都是外在的，并非重要。重要的是内在的诗质怎样？从诗质上看，诗人新作给我的感觉，一如两千多年前《国风》的复活，正款款行走在今诗的大道上。所以有这样的印象，是诗人继承了《诗经》中两个明显的艺术特征使然。这就是诗节间的排比和反复。
我们都知道，诗经中的十五国风，其实就是先民配乐传唱的歌词，或谓之民歌。因此，为反复乐段的需要，采用诗节间的排比和反复，就成为必然。
长空的诗中最可展示《国风》复活款款而行的有许多，不妨举个例子看——就将“六步十六言整齐式”的《爱的咏吟》录进来吧：

也是在寒令的冬天，我痴痴地望着你
你的目光似春风啊，把我的心儿吹绿
只要想起你我的心儿哟就用嘤嘤地哭泣
说定要把你忘却呀怎么总是不可以？

也是在寒令的冬天，我和你窃窃私语
你说前路没春天啊，也要和我在一起
只要想起你我的心儿哟就用嘤嘤地哭泣
说定要把你忘却呀怎么总是不可以？


也是在寒令的冬天，你呵斥我“滚出去”
往日的柔情不存在了，难道这才是你？
只要想起你我的心儿哟就用嘤嘤地哭泣
说定要把你忘却呀怎么总是不可以？

诗节间非常明显的排比和反复，是一目了然的。我们知道：排比可增强语言表达的气势，反复则能强调抒发的情感。从这首诗看，如能配乐演唱，就会具有深挚缠绵的情感抒发出来，而萦绕于心，历久不散。这就是诗的音乐性美感的作用。这样的美感，是大众都可以轻松领略得到从而欣赏享受的。因为诗人使用的是大众可以接受的语言表达，而没有设置技巧去呈现朦胧、模糊或者荒诞的语言效果。因而美感如明丽的阳光普照大地，欣慰众生，实在是回归大众的一脉积极的清流。

清流中这样明丽的浪花，还有：
“收缩型参差式”的《有你的日子》；
“开放型参差式”的《从心到心》、《请听我说》；
“凹型参差式”的《我多想》、《你知道吗》、《孤寂》；
“变型参差复合式”的《爱的雨季》；
“变性参差式”的《乡妮的哭笑》等等。

诚然，一分为二地看，一行中“按步变声”（指节拍行进中声调依次交替——这应是新格律诗的最起码的“格律”了）， 也有偶然不能尽其美的句子。例如“雨儿就这样嘀嘀哒哒地下个不停”（《爱的雨季》）。
其节拍为：∣雨儿∣就这样∣嘀嘀∣哒哒地∣下个∣不停∣
其声调为：∣仄平∣仄仄仄∣平平∣平平平∣仄仄∣仄平∣
其中的3与4步是明显的连平了，虽然行进也还是流畅的——因为使用了叠字摩声的缘故吧？
再从诗的感染力上来说，也偶有难比亲历的来得更强，一如汪国真的某些真情实感不足的爱情诗，有点儿“为诗而诗”的疑问——这是个人的感觉。在诗人那里可能都是真情实感的流露。
——白璧微瑕，仅供长空参考。
2007-11-2于文化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