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战4】寻秦急

墨家 · 发表于 2019-12-4 1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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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秦急】

---良禽择木而栖兮，良木在西之西。良臣择主而事兮，良主归去来兮

4，1，【阿房宫怒】

渭河滋养的王，脾气那般昏黄
南山之巅高耸的王，目光那么锐利
咸阳故道行走的王，威仪那么的浩大

一万人不坐于前殿
五丈高的大旗不招展于阶前
六十万平方圈养的天空华丽
郿邬岭阔大的夯土巨型台基不说前朝黎民的苦

收天下兵器，十二金人各怀其心
因隔离天日，北构而西折骊山

美丽的阿房，华丽的阿房，她逶迤之咸阳
她在火中断壁
她看见虞姬与自己重叠，却不能动弹
她看见王的宠爱，然后失去

阿房带着宫殿，拉上黄土与草木
幕闭

4，2，【纵我不往】

自是当时天帝醉，不关秦地有山河

关中。居高临下之天下之势
草木春深，躲在宫殿里的人拥有低沉的埙
他迷了路，在战国里出不来

南有秦岭，西有陇山，这些屏障让人气闷
隔绝战火，他们要翻山越岭提着肉夹馍和兰花花来走亲戚
大女儿还叫阿房，嫁到东都
小女儿正是韶华，卧在残缺的咸阳宫遗腹子的秦人妇
怀着她的夫君

西北望，在长安。长安大，诸事不易
君在灞桥折柳，再去玉门新别
几百年后再繁华
君随时要来，写几页春秋，搓搓冷的手

吞掉渭河平原的，是谷粒，葡萄藤，草籽
河里劳作的都是故人之子
墨子或已诞生，或已殁
他的遗志和心愿都未了
清风不识字，快给他书读

4，3，【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大梁，龙阳君一剑广寒，烛光摇曳
继而熄灭，黑暗深处有低沉的呻吟

然后看见负手而笑的墨子
没有奸细，也没有荆轲，诸侯藏在自家的草木里

有茶香。水榭里箫管起落。布幔飘然
水里的芦管被击偏、一个黑衣人金纸的面孔，看不清国籍

墨子继续堆笑，跟龙阳君推杯换盏，不为外界动容
琴师曲调柔和，把暗藏的杀机沉下去

君为哪国来，再为哪国去。龙阳的冷峻之美
灯光愈朦胧，愈觉此人深不可测

我们只是一起在飘摇。不说出的话语，就随热茶咽下
既见君子，是四君子里最谦的君子。嗯喝茶

4，4，【如切如磋】

华阴老腔。古朴悲壮的板胡，开始慢板紧板
杀气腾腾的农民扯破渭河
变换的拍惊木，击战鼓，敲打条凳如船桨，力道十足

整个秦朝顺着河水流泻出来
秦始皇被影子和音乐剥离
他吼，带着两千年的底蕴和音量吼
带着帝王的精气和山峦般的镇定行走着吼

对襟短打的秦朝，梆子和枣木敲击的秦朝，如私语如喊叫的秦朝
从声音里再醒了一次
秦岭睡熟了有苏醒了
华山劈开了又合拢了

墨子在排山倒海的听曲。他把秦朝分拆
又聚合。分子式显示土地裂变的无限可能

公元2019的墨子，脸上有新的风尘
他三番五次的回到战国，苦心激励，欲改变一座山峰的移动

4，5，【割简】

骊山语罢清宵半

刺秦者伏于殿前。简书与史不符
匕首不是鱼肠剑。鱼肠里依旧藏着处子书
书里对出征的丈夫说，鱼我所欲也
会藏剑的女子都怀有小仇恨
家国和爱情如出一折，生命时而低贱
花朵总是不分悲欢的开
燕国太子赵国姬，请言说你们庞大的爱恋
大于天际的，给以祭奠

秦简有的腐烂，有的埋藏过于新鲜
关于墨子鲜有记载
秦舞阳的地图有异，粗鲁的人，在精致中抖索

满堂武士的耻笑落于阶下

分解的秦简散开，击筑之人还在高歌
风萧萧兮易水寒
易水边波澜壮阔，窈窕淑女
今又嫁了官二的郎君

4，6，【死生契阔】

每个死了的将士都能回到家乡
白桦树又绿了，井台打出清凉的井水
渭南，潼关，汉中，把城市的苦难都抚摸一遍
娘子关今夜雷电交加，艳妆而过的妹妹
你死生都不会忘怀

墨子要去重逢另一个墨子
装满秦时明月，不可言说的情怀
小紧张，不安，看着自己消逝和生长
秦长城步行至赵长城，不忍低泣的人
偶然动了凡心。云彩依旧从中原到边陲
不猜测一块土地的飘移

若有螟蛉义子，务必交代
兼爱，只是多一重爱，而关山万重
阻隔的不止是河流
非攻，攻也不尽是汉子，野性的天使
守着他的疆土，寸步不离

秦，墨子再把每个城市摩挲一遍
宫殿多于乡村，短暂的奢华，遇见多年不见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