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时间14] 九月辞

紫藤花架下 · 发表于 2019-9-25 2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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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紫藤花架下于 2019-9-25 21:37 编辑

《九月辞》

1、
九月，我在浓云里睡了一觉
没问候过一片叶子的晨昏
没打听过一次河流走向。他是
何时消失的，为何消失，去哪了
都不知道。只知梦里泥草缠绕，发丝
染了些霜雪，一个又一个日子丢得
莫名其妙

2、
九月还是那般如水荡漾
天空高起来了
一些故事在发生，比如
孩子们手捧鲜花站在老师的节日里热烈
友人们三五登高，去看看小菊情窦初开
青草地上认真拥抱的两个人
看不到镜头外
蝴蝶的光芒与灰烬
像约好的云朵
不看彼此的眼睛，没有悬崖和泪水
生命是一片欣欣向荣

3、
可是小黑，我想你了
九月要走你醒来吧。送别的话
我们要一起说

不要责怪那人喜欢看顾别人的院子
而谋生的路人都有副好脾气
此去的金黄清晰可辨
小黑，世界还是那般饱含姿色
却多希望你眼中的我
是与众不同的那个。只是

若他不肯穿透我的屋檐落下来
若他不能清点我的药片、酒杯和骨缝儿
就放弃吧
小黑，你知道的，我从不奢望收获的
会比别人多

4、
心口雾一样的空空很久了
开始向往十月清澈

想起十月我就笑了。是的
再咳嗽几天
叶尖上的阳光再晃几下
一只雀儿翅膀上的小惊慌，再炫耀一次
九月就走了。小黑

你知道大雁口中的冬天不是我的
我有父亲的粮食和烟火
还有那个人的经书、手纹、枫叶漫延的火
我不冷

5、
秋风来了
玩云丝的小魔女也来了
列兵的玉米地有触角伸向我
小路上响着软音
布鲁斯口琴的故乡越来越多

小黑，我再也不是说走就走的孩子
能护下你的翅膀和影子
天空那么美让我觉得
这些年一层层落下的凉
倾泻一次就够了

6、
他在攀爬一条石径
他悄悄过滤不和谐的鸟鸣
他隔着好几程山水说出翅膀下有
要守护的名字

九月催熟枝头板栗。小黑
我需要你笨拙的手指摘下果实
夜凉时，喊出南坡的桃花
春天埋下的几个字
它能治愈这小脾气，也能安心的
辞别九月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