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老白 发表于 2017-1-16 19:43

【白公智读诗】第045期刘云:陕南乡村养活的一棵大树

本帖最后由 陕西老白 于 2017-1-16 19:57 编辑

刘云:陕南乡村养活的一棵大树

            文/ 白公智      

      生活在乡村,看大地是要弯下身子的,叫俯视,放低了姿态,充满了亲切。而人民日报《大地》副刊,对所有从文的人来说,那是耸入了云天的高地,能登上去的廖若晨星。我看《大地》,叫仰望星空,能在《大地》占一席之位的,自然是明亮亮的星了。去年七月的一日,我在《大地》头条读到一篇散文,题目叫《关中麦黄》,文章厚实大气,隽永幽雅,意蕴绵长,如布谷声声鸣唱,直把一颗心从陕南带向八百里秦川,从热风推涌的金黄麦浪,从一把挥舞生风的镰刀的光芒里,从一粒麦子的微微发痛的命运里,带到陕南,带到关中,带到远古,又带向辉煌的现场……那一刻,我的心热乎乎的,比炎夏那一轮白日还要烫人呢!我马上给陈敏老师发了条信息:“刘云在人民日报上发了作品呢!”陈敏老师马上回信息:“是我们的刘云么?!”我肯定的说:“是。”
      刘云的散文,我读的很多。前年出版的《风吹过秦岭》里收录的五十七篇大作,今年出版的《一生一个乡村》里收录的四十七篇佳品,我都一一拜读、欣赏。喜爱得不得了。所以,除了我们的刘云,还会有第二个刘云能写出这么漂亮的文章吗?!
      余秋雨的散文,我喜欢,一部《文化苦旅》,反复读,为余秋雨的博学和才气而折服。贾平凹的散文,我喜欢,为平凹老师透着道家的空灵、智慧和优美的文字而叹服。我写了一些散文,大多都是学着平凹老师写,却写不好,一副东施郊颦的样子。刘云的散文,我是喜欢的,喜欢他的散发着泥土一样原生态浓浓真情的文字,喜欢他渊博的乡村百科知识,喜欢他笔下囊括了整个秦巴山区诺大的如诗如画的美丽乡村。《一生一个乡村》。我想说,刘云,你就是这个诺大的乡村养活的大树,站在了秦岭之巅,华夏的中央,让世人一看,便知道了秦岭巴山,一个安祥康泰的村庄。“大树守卫着村子,大树是村子里永远不死的老人”。刘云,你就是安康的这颗大树啊,永远葳蕤繁茂葱郁常青。
      陈敏老师嘱我为刘云的散文写评,可我真的不知该怎样评。说“刘云的散文大多是从小处着笔,这个小不是小不点的小,是将近于大的那个小,小就有了细,越细就越有现场感,有了现场,作家真正的内里就写了出来,用心感动你,叫一个亲切,读着读着就跟着动了情”,素朴,耐人品读。这些话,著名诗人张洪波已说过了。说刘云的书是有人生见地和艺术水准,同时又有良心和良知的好书,著名散文家穆涛早下定论了。我们把秦岭称为父亲山,说刘云是父亲山的守望者,执著地描写秦岭故事,勾勒它的风姿,倾听它的呼吸,触摸它的脉搏,解读它的心语,呈现着可触可感的生活场景,感受清新和纯美文笔……这些话轮不上我说,省散文学会会长陈长吟老师早已肯定且十分看重了的。
      刘云的散文一篇篇在创作,一篇篇在发表,在中国散文界产生了极大的影响。我知道很早以前,秦岭是没有的,那时还是一片汪洋大海,由于地壳运动的结果,便长成了一座大山,横断祖国南北,雄居华夏中央,人称父亲山。知名评论家叶松铖说,刘云的散文粗犷与柔情兼备,阳刚与阴柔并存,好比秦岭的素描,“山北为骨,秀于内;山南为肉,壮于外”。“刘云的散文已是一种气象:安康的气象,陕西的气象,也将是中国的气象!”评得中肯,形象。
      我喜欢刘云的散文,自然有我喜爱的理由。
      首先,是刘云的真情感动了我。读刘云的文章,不是在读,而是在听,在听一位长者,一位亲人,一位私密至友娓娓叙说,是捉着膝拉着手谈的,是面对面细声细语在谈的,没有俯仰的压抑,没有说教、卖弄的虚情假意,没有训诫的官气、霸气,只有那一份情真意切,如夜雨轻打芭蕉的静寂,如妙龄女郎纤手柔指划过古琴的悠扬,如禅坐山中溪涧或松林里用心聆听的清音。“非必丝与竹,山水有清音”。我常想,我也生于斯长于斯,从农村走出来,山也相似,水也相似,人也相似,为何刘云的内心如此柔软而丰富多彩呢?原来,我是用眼睛在看生活,山是山,水是水,有时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刘云是用心在感受生活,山、水、人、物就都一齐住进了他的心里,他的心里便有了秦岭,巴山,有了一条水蛇一般柔情的汉江了。刘云说,他的文章是土性的。所谓的土性,其实是原生的真情,干净,朴素,一颗噗噗跳动的心呢。
      我也热爱这一方故乡的山水。我长年居住在乡村,看春华秋实,夏荷冬梅,也常常有了一些小幸福或小忧伤。就在动笔写这篇随笔之前,刚刚做了一首小诗《村居笔记》,抄录如下:“从天堂山到北羊山 我的山川/飞绿泻翠 向四面八方/泼墨无边无际的写意 天是白云的白/丝丝缕缕拉扯千年的思恋/地是绿禾的绿 树木和庄稼兄弟/拼命养活了我 又养活古老的山/虚白 静绿 淡定成村头古槐/一树蝉鸣 一生都糊里糊涂的知了//不知知了知不知道/我的山川 栽上了楼房叫城市/栽上了庄稼叫乡村 栽上了我的骨头/该叫什么”。我过了不惑之年,却如糊里糊涂的知了,似蝉非禅,依然懵懂无知。读刘云的文章,读一篇,便有一篇的感动和感悟,读得多了,有茅塞渐开之悟,有心生向善之痛,更加的让我敬佩起刘云来了。
      读刘云的文章,像在阅读一部陕南乡村百科全书,山水、人文、动物、植物、民情、风俗及饮(茶、酒)、食、住、行等等诸多方面的知识,看不完,学不完。一篇《有大树的村子》,光树便写了二十多种。我是学林业的,要让我写,还真写不出来呢。读刘云的文章,仿若在读植物志、地名志、地理志,在读南北文化融汇的文化志,楚韵,秦风,蜀味,一一地呈现出来,手敲键盘,竟敲出了十分百倍的古意,恍惚,眩晕,有时会忘了自己是今人古人了。总在想,刘云该是用了多少功夫的,才能深入乡村内核,直把陕南乡村的前世和来生都装进了心里了呢。
      刘云散文创作已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看似阴柔细腻,如唠家常般的娓娓道来,却上下几千年,横跨数千里,纵横驰聘,雄浑大气,有磅薄之势,阳刚粗犷。大则如秦岭横断南北,高耸云天,小则深入事物内部,沿一条溪流、一枚叶片的细密纹路,慢慢展开,却又决不拖泥带水,干净,简约,质朴,婉转幽雅,隽永绵长,耐人回味。刘云在他的《散文是安静的文字》一文里说:“我的文字就是泥巴的活版,古古的,老老的,土土的。我不指望它们闪闪发光,我只要它们土头土脑,有地气,有水汽,有人气,哪怕就是乡下常见的尿臊气了!这样的文字,有营养,养眼,有时还能顶饿。”
      做文好比厨师做菜。一样的材料,经过选材,经过加工,便成了一盘菜。高明的厨师,做的菜色香味形俱佳,成了馋人的佳肴。不高明的厨师,做出的菜既不入眼,更不入口了。读刘云的文章,顶饿,养心养性。
      我最喜欢刘云的《关中麦黄》和《有大树的村子》两篇文章,应该也算是代表作吧。这两篇文章塑造的布谷鸟和大树的形象,恰好就代表了刘云在当代散文界的形象。前者,刘云像一只一声长一声短、一声高一声低的鸣唱的布谷鸟,在中国乡土散文创作园地的上空婉转鸣唱:“算黄算割——算黄算割——”。心里有一种深深的依恋和热爱。后者,如果说陕南是一个乡村,是刘云的《一生一个乡村》,那么,刘云就是这个村庄边上,秦岭高处的一颗大树。“村头的大树不走,不离,不弃,它们站得最高,远远望去,是比村后的山要高的,它们在日出日落下的树影子,是比村前的小河(该是汉江吧——笔者)要绵长的。大树是山里老村子的地标物,比村子老,比村人的心思长。”
      刘云,这棵陕南乡村养活的大树,扎根于陕南乡村,正在茁壮成长,业已高过秦岭,枝枝叶叶葱葱郁郁的绿意,已带给了中国散文界一大片一大片的荫凉和惬意了啊。

注:刘云,陕西省作协会员,陕西散文学会副会长,著名作家、诗人。著有诗集《劳动者》,散文集《风吹过秦岭》《一生一个乡村》。现任《安康日报》总编辑、副社长、副书记。此文曾先后发表于《秦岭印象》《旅途》《安康文学》等报刊。

白翁 发表于 2019-7-23 06:31

学习。
页: [1]
查看完整版本: 【白公智读诗】第045期刘云:陕南乡村养活的一棵大树

诗歌月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