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古丽 发表于 2016-1-20 11:53

【《花园》评论六】探索自然美学的多重可能性:关乎“远方”的度化和蜕变

探索自然美学的多重可能性:关乎“远方”的度化和蜕变——《花园》(51—66)读后 南风窗 诗歌的存在,犹如诗歌的诞生一样,是诗人灵魂使命的进行时也是暂时的完成。诗歌的发生、发展,绝不会以诗人自身灵魂以外的东西作“标记”。我这里说的“标记”是指诗歌文本中的诗意营造、叙述逻辑、内在结构、发声方式和诗韵气息,也是词、物、诗意、意象、诗心的互为作用和相互转化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诗人得以度化和脱变,也完成一次向着“远方”有限的(而不是无限)抵达。诗人就是这样,在一次次的抵达中,实现了自身的度化和脱变,拥有了自我生长的能力,也收获了自我修复的可能,这几乎可以看作一个写作者可以走多远的标志。近读阿依古丽的新作《花园》(51——66),就有了这样的惊喜。“远方”,是人类的“远方”,也是众神的“远方”;是词语的“远方”,也是诗人赖以生息创造之中的自然万物、物语人心的“远方”。阿依古丽总是极具耐心地创造着这个“远方”,暂时抵达,而后仰望,再启程。她说:“由于仰望时的残缺之惑和怅然若失,启程就是安慰”。于是,阿依古丽在自己生命的内在韵律和人生步伐的推动下,用诗歌的方式洞悉自己,体察周遭的世界,并把自己持续写作中的诗篇带到容易想象和表达的地方。于是,河中,河边,河底,河堤,青石板台阶,等等,都成了阿依古丽的诗心栖息之地。说到“光”,阿依古丽有点激动地说:“无论阳光还是月光、星光,都是世界送到眼前的惊喜,我们不能拒绝这个世界的善意和温度”,这几乎成了阿依古丽诗歌的魂魄和力量,“光”,也成了阿依古丽关乎“远方”表达的首选意象。如:“光追波浪/超越之旅/或回光返照/彼此抵达”。在《花园》(51——53节中),我们还看到乌青鱼、绿头鸭、青萍、荷、黄荆子这些自然生物,承载着诗人所赋予的世道人心,“灵魂与灵魂层层剥离,蛇一样脱下旧皮”(《花园》53节中的诗句),“远方”在诗人况味隽永的书写中逐渐清晰起来,成了度化诗人的真经和菩提。在《花园》(54——66)节中,诗人进入心灵“远方”的繁复之地。随着叙述的深入,诗人让内心的诗性世界与外部世界频繁发生关系,是诗的需要,也是诗人的需要,强烈的互相期许,一场奇崛惊心没有末日之忧的热恋,使诗人对惯性之外的世界再次有了全新的领悟和书写。“远方”,还是“远方”!我们也仿佛被诗人带到了她如梦似幻的“远方”,“满载着一河醒悟(《花园》中的诗句)”,仰望那个被现实世界遮蔽又被诗歌的手揭开迷雾的“远方”,这个“远方”也使《花园》中的词与物有了姻缘,如:“彩虹”与“鲸鱼花的绿萼”;“罗汉松”与“矮脚”;“沉在河底的石头”与“君王”,情味与诗意恰如天造,阿依古丽打开了一扇通达红尘之外自然世界的奇异之门,物外与世外之心得以蜕变和度化。在阿依古丽的《花园》(54——66)中,她叙述中时间的营造和空间的建构也极为独特,如:“枯黄的垂柳枝伸进结冰的河水/它冬天的样子/多像那个曾经落魄的自己(《花园》65节)”,在这里我们看到曾以为像水一样流动的时间,其实并不是我们惯性思维中的线性存在,而是多维的、多个方位无限延展的,以致结构出更为多义、多元的空间存在,而这个空间的基础就是诗性。诗性既是源流、诗人的“远方”;也是归宿、诗人的暂居地和暂时的归宿。这一切之所以我们要定义为“暂时”,而不是“永恒”,是因为诗一直在那里,等待词语的到来,诗人书写的部分多么微不足道,躁动的世道人心遮蔽的部分多么广阔无边,诗意隐身在自然万物之中,多么热切地期待着诗人的发现,为其命名。为了减少稍纵即逝的遗憾,诗人的使命神圣而不可辜负,就像我们一出生就被父母命名一样,诗人就是万物的长兄和父母。如此说来,诗歌的最终归宿依然是词语无法言尽的无涯的“远方”,这或许就是阿依古丽在《花园》中执著歌咏不言放弃之所在,更是自然美学艰辛探寻之后的价值回归。我们在《花园》中看到了这样的希望。                                        2016年1月17日于广州

树尖 发表于 2016-1-20 1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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