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纯洁爱情已衰变成渴望——读潘登《在午夜的灯
128、纯洁爱情已衰变成渴望——读潘登《在午夜的灯光下……》(本篇已刊于《情诗》季刊2007冬之卷)
————《徜徉爱苑》——“山城子品情诗”系列随笔
这是刊于《诗刊》的一首情诗,被转载2004年第5期《知音》的扉页上。所以兴致于这首诗,与这几天看安徽卫视连续的《女人不哭》有关——感慨于“女1号”的弟弟子华,为了爱情丢弃大四的学业,去独闯天下发誓赚大钱,以便从大款的手里夺回自己的初恋。诚然,当下追求真爱的男子汉,并非都如子华那样执拗,女孩们也并非都象失了父母呵护的尚丽那样堕落得一塌糊涂。但是,商品社会的崛起,人间的性道德代价的付出委实巨大。从“金丝鸟”到“包二奶”,《孔雀东南飞》、《梁山伯与杜英台》早枯萎了社会意义。倒是鲁迅先生的《子君》的解剖仍然淋漓尽致于现实。也许正是这样的大背景作用于潘登先生的灵感,于是乎就《在午夜的灯光下……》了。
就在那间清贫的小屋
我会经常想象
想象你我的爱人
在午夜衰微的灯光下
梳理陈旧的记忆
每当这时我的手指
变成节节香木
为你布置朴素的花圃
你草芽般的鲜嫩的额头
寸寸接近柔和的土地
古朴的树厝闪烁着
禾稻秋霞般的星光
田野海浪阳光
你与我一起耕耘
爱情的谷粒……
这是怎样的恩感天地的光华啊
我想象中的爱人呵
我只有徒空四壁的小屋
坐落南国的小岛
等你进入
这首诗你就得一口气读下来,不然会有误解。因为“想象”一词在不同的语境中会有微些的差别。既然是“在午夜衰微的灯光下/ 梳理陈旧的记忆”,单从第一节诗看,还以为“我”原本有爱人,离开后,思念“经常”夜不能寐,分别的时日太久了,以至影像模糊只能凭借想象了。直到第四节,才明明白白地道出本是“我想象中的爱人呵”。就是说现实中“我”压根还没谈呢——仅仅才有了这种“想象”罢了。难怪开头还“顶针”地强调了一回这种虚拟的想象。
想象是一种理想主义的浪漫表达,这种表达越是深刻就越是能够反讽现实的不理想。诗作者的意向正是沿着这条小径一步步走下来的。多美的纯洁的爱情理想呀!“家徒四壁”——姜太公直钩垂钓——“等你进入”,这可能吗?太公毕竟先知鱼不上钩而王上钩——除非这个“我”事前深谙了一位他爱着的姑娘恰厌烦了世俗,正欲寻找复古为男耕女织于世外桃源有个牛郎等着她的去处,他才跑到小岛策划出一个小屋来。——那样还真是一桩美丽绝伦的纯洁了。
纯洁正在成群结队的逃离当下的爱情观。观里只留下了五、六十年代上个世纪的青年男女,现在庆过银婚或金婚直奔钻石婚如我辈者中,才有极少数婚姻体验过幸福过苦难过快乐过那样的现实。事实上笔者结婚时连个小屋也没有,仅在母亲租住的半间屋。后来从大东北到了大西南有了三个孩子还是名副其实、其实名副的“家徒四壁”。1976年夏季我们曾全家断了一日炊,你想家里还能有什么东西吗?我与我的同学-恋人-爱人-孩子妈-老伴儿——只是没有找到陶渊明所发现的去处,曾是何等的坎坷崎岖艰苦卓绝的朴玉般一尘不染的相依相靠相持相扶相守呀!
现在大气候变了,一切都在变。谁也逃脱不了社会的存在决定社会的意识。因之,既或以“手指头变成节节香木”的美好心情张开没有一个分币的情网,美人鱼也不会欣欣然游进来了。或有误入,想一想子君的终于出走,就没再回来——回来的却是被丢掉的小狗阿随。因此,纯洁就只能是一种渴望了——因其纯洁,所以有人渴望;因其渴望,纯洁一息尚存。
——2007-5-6夜于文化村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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