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子 发表于 2020-12-9 06:41

125、害怕相见的真爱——品味利子的《十年》

125、害怕相见的真爱——品味利子的《十年》
————《徜徉爱苑》——“山城子品情诗”系列随笔
文/ 山城子

她的产品像一个幽深的小巷
灵魂奔突游走灯影散乱昏黄
依稀朦胧处处飞溅心的灼伤
——摘自山城子2007-5-2日记《为自己打工》

诗是人生的雅伴儿。这是我多年阅诗沉淀于心的体验。特别是浏览学习当代诗人的作品,总仿佛这些年纪轻轻的天之骄子,就花朵树木一样地在我的眸畔,幻成或翩翩或烂漫或飘逸的活生生的个体,正在与我深切地交谈、交流或交换。

利子是我没见过面的辽西老乡,是70后庞大诗群中极有思想和个性的一位女性诗人。她去年出版的诗集《午夜诗雨》我已经翻阅多遍,在不管哪家论坛,逢她必读。今天上午我去网吧,在“汉诗”站点发现了她的《利子2006年度诗歌自选》,我就宝贝似的载入U盘,回到家就输到笔记本里,很兴致地浏览起来。方才写入日记的那节诗,就是总体印象。那节之后的一节,就是关于本文的——

一个被标为《十年》的品牌
是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
许多断裂世事百般蹂躏真爱

所以停留在这首诗上,是我要发芽一株《徜徉爱苑》的品种树。这是第三株。属于“真爱”品种。请看这株树苗,我从头至尾地展示:

你还能认出我吗
在火车上,在异地的站台
我们面对面地坐着

是第一节。第1行直接对“你”发问,第2-3行是不确定的地点和具体情形。这么具体的情形,地点何以不确定呢?我问利子。利子说看第二节呀!好,看第二节。

十年,没有一个字可以替代
远离的心情
或许再一个十年
我就带上我的亡灵
回到家乡,或许突然间
去了更远的远方
将自己层层埋葬

敢情已经十年没见了。三千六百五十二天半呀!“没有一个字可以代替”,那是怎样的思念呢?不是“眉头心头”可以形容可以表白可以排遣的了。问题的严重“或许再一个十年”,今生就不可能相逢了。即或没有因思念而憔悴致死,也会用更远的距离“将自己层层埋葬”——这又是为什么呢?我问利子。利子说看第三节呀!好,看第三节。

十年,亲爱的
我突然害怕
我怕一个和我不再相识的人
突然邂逅

第三节也是最后一节。原来所以用更远的距离“将自己层层埋葬”,原因在于两个“突然”。诗的主体形像“我”,何以“突然害怕”起来?原来怕的是十年的渴望的“突然邂逅”而“不再相识”了!那将是何等残酷何等痛楚何等的打击呀!期期盼盼了十年,心心念念了十年,戚戚楚楚了十年,竟然陌生到面对面都没了感觉了,何等的悲哀、悲凉、悲愤呢?

我说利子这不是你的经历,你的三口之家挺幸福嘛!利子说诗人哪能只写自己,不顾及别人呢?我想了想:是呀!古今中外的诗人,哪个是只写自己而成为诗人的呢?

我又回到这首《十年》上来,又回到第1行的“你还能认出我吗”?我想:“认不出”也是可能的。2000年那次回辽西,我去会面曾有过初恋感觉的一位中专时代的同桌同学,已然是38年音信皆无的重逢了,若不是由另一位男同学陪着她来车站接我,我是没法再认出她的模样了。若是“在火车上,在异地的站台”,就只能对面不相逢了。

也许,利子是要用这样的诗主体形象,来拷问造成这样的真爱悲剧的社会原因的。我们这个急剧沧桑的现实人世,比起《孔雀东南飞》来已经不知复杂多少,深层次的社会矛盾无时无刻不作用于芸芸众生的生存、生活、家庭与爱情的。前些天媒体披露的“新贵包养女大学生”和“在校男大学生网上寻求为富婆服务(包括性服务)”的新闻,沸沸扬扬于视听,还不能深刻地明明白白的说明问题吗?

利子!你怎么不言声了呢?利子苦涩地笑了笑,说我还能说什么呢?你不是已经读明白了吗?
——那好吧!谢谢你!再见!
——不客气!再见!
——2007-5-2于文化村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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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月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