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观 发表于 2019-10-22 23:15

宣利群与飞碟

7岁,大连普兰店安波的小女孩
宣利群扎着冲天髻,穿着碎花布小袄,
从住的小茅屋,去碧流河边洗菜。
妈妈叮嘱最喜欢、也最聪明的女儿,
天即将向晚,菜洗好后赶快回家,
妈妈等着青菜下锅呢。宣儿一面应承,
一面走向河畔…
突然她冒出一个念头:
“何不去山上挖些野菜?”
要在平时,白天才敢上山,
一般结伴去玩,顺便采挖蘑菇,
摘些酸酸甜甜的野果尝尝,
剩下的拿给爸爸妈妈,他们一般不吃,
最后还是宣儿和弟弟妹妹吃了。
这次的念头似乎不容置疑。

沿着长满稀疏野树、山石散乱、
灌木遮蔽的山道,在暮春夕阳的映照下,
连走带跑地爬上去。俭汤村近旁的
这个山头平缓,绵延通向更高、更险峻
的远方。象一场无人指挥的音乐会,
虫鸣、鸟叫,远林中野兽的长嗥,
天空中鹰的回应,起伏,热闹,嘈吵,
透着诡异。多了一个漂亮的小听众,
一切元素都被激活,邪乎呀…

望向那片缓坡,美味可口的胡葱、
马齿寒、婆婆丁就藏在草丛中,
山莓、覆盆子、桃金娘躲得很远,
今天似乎不愿让人攀摘。
宣儿想去采挖,又在迟疑。
转念间,周围一片死样的沉寂,
一切的活物都逃遁、或是堕入了土层。
一个光体,自远而近,
不疾不徐,倏忽来至近前。
在宣儿的心中,光体介于人与物之间,
既是人又是飞碟,3层屋高,离地3米,
既显大,强大的威慑不容反抗,
又显小,它由疏至密的光团全貌
就在视野之中。光的强烈无法形容,
但并不刺目,可以直视。停留的位置
似有距离,又明显朝向自己。
它发出了声音,可以听到,
又像是自己的臆想:
“你这个丫蛋,看看你的柳条筐,
跑这儿来干嘛?”
没有表情的声音,既不显亲密,
也不含威胁。女孩惊诧莫名,
却并不害怕。她说,既似说出口的,
又像在心里大声说:“你们是谁?我不
怕你们,你们没有资格和理由伤害我!”
半晌,僵持。光体不疾不徐,
转了几个弯,越离越远,
在远山模糊的峰顶后不见了踪影。

宣利群这才吓出了一身冷汗,
慌不择路地向下跑,她看到
血红的太阳快速下沉,即将没入荒原。
回了家中,她没有说起过这次奇遇。
第二天,与小伙伴们上山,
在原地发现被砸的浅坑,被烧焦的土层。
向我讲述的时候,宣利群已52岁,
喜欢收藏,工作在市税务局下属分所,
离婚。儿子在英伦留学,成绩优异。
她的藏品有几件明代成化斗彩小杯、
一件红款的大清乾隆年制木纹釉地开光
粉彩花卉纹贯耳四方瓶、宣德僧帽壶;
几十件元青花大盘让她卖了几套
市中心的3居室,现在蜗居
在一套1居室的复式公寓。
她大专学税务统计,自考大学,精通
英文,在沈阳某大学又修读了正式学位。
40年平常的日子。
40年无从止息的强烈的憧憬…

她对我们描述,又像是喃喃自语:
“他们真没有伤害我,
停了大约半分钟左右…
10来岁,我又梦到他们,
他们让日月星辰为我跳舞,
变幻各种图案,眼花缭乱的队形。
我看到天上的仙花瑶草,
万般美丽!天空的大幕上,
排列星星组成的文字,
而文字的含义让我热泪盈眶…
他们来的时候,
鸟虫为啥瞬间死寂,不敢发声?
我不确定,也可能我一直低头挖野菜,
本来不会看到他们飞过的。
但是四周突然寂静,
我立即有了反应,觉得不对劲,
才抬起头,就看到他们慢慢靠近我…
声音,由热闹嘈杂而突然转为寂静,
这个变化过程是非常清晰的。
所以绝对不是梦,而是现实。
【愉快】他们,为啥不再理我了?
把我一个人丢弃在这里…
我万般孤独,我委屈极了【哭泣】
他们赋予我的聪慧,
难道就是为了让我保护
这些祖宗的遗存?又似乎不尽然,
我有可能长生,我有预感,
我所保护的这些东西,
将来必定万般荣光。”

她确实感觉,是被上帝选中的人,
又不愿意被选中;希望再遇飞碟,
被飞碟带走,又抗拒被飞碟带走;
跟飞碟走后,想象力就被抽空了,
梦想不到另外的一种生活情景。
正象当今大家喜欢说的一句:
贫穷限制了我们的想象力,哈哈。
宣利群给我的感觉也一样,
年轻时漂亮过,现已半老;
现状似乎令人怜惜,又值得尊重;
有女性的妩媚,又不会让人轻忽。
科学研究认为:
蚂蚁生存在二维中,没有空间意识;
人在三维。
而飞碟呢,如果在四维甚或五维,
那么可能看人如同人看蚂蚁。
人的问题:
寿命、病痛、短缺、情绪问题,
在四维或多维世界,
将全部予以解决。
问题全不是问题了,人就飞碟了。
是否能再次重遇飞碟?
是宣利群的问题,
也是全人类共同关心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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