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马甲】顶着各家的头衔汇总帖子
本帖最后由 慢走的云 于 2019-10-20 11:03 编辑《你的紧身衣,我的咸猪手》
“用我残损的手掌
抚摸你残破的山河”
你的山丘真小,你的月牙
真的像一只小船
你的盆地布满了沟壑
静脉一跳一跳,真像长江黄河
你不动声色,真像关闭了神经末梢
一条条支流,曾经灌溉的田野
丰收一茬一茬
当我如秋风般到来
你不再肥沃。我一次次起伏与颤动
没听到一声喘息
你消失在了空气中
我的咸猪手
还在黑暗中乱摸
我闻到的,是多么悲伤的气味
冬日街头的炒栗子香气
包裹我,围困我
叫我变不成逆流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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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中书
1
天空有棉花糖的质地,原上奔跑着蜡做的车马群
秋天的眼中,我是个不折不扣的病人
天下归心,不如说归零。把奏章悬挂马头
我要寻找下一位主公去了
你的酒,请继续温着,我肝功受损
愿意跟在溃兵后头,帮他们扛一面破烂不堪的旗子
2
厌倦了被推荐,“良禽择木而栖"
是当下的流行语。凤雏卧龙,未出茅庐
天下已三分
我打着点滴,错不开这遍地秋风与狼烟
就让华佗惊慌失措的追在身后。他的药葫芦
治不好这天下的病,也不可能像收一缕风那样
收了我
3
多少好汉横空出世,浪花淘尽一个个英雄
我只有一秒钟的眩晕。淼兮大陆
我更愿意看作流放巨人的殇州
用泥捏出一百单八将,纸折出连环巨舰锁大江
手机页面置一座铜雀台或狮子楼
潘金莲消磨,大乔小乔零落
秋天更需要野火照着穷人的饿眼
病人坐上了火车,循环听着一首马修连恩
《 鹧鸪天 》
一个山头一只鹧鸪
它们孤独的啼叫
我正在经过的地方
叫做山谷。马车碾过
春草长势缓慢
我走出去,草屑站起来
鹧鸪声一片,掩住了车辙印
《 非线性时间 》
山谷里的居民
被山遮断。村上春树在海边
夕阳把一只手
轻轻放到了他背上
我的面前站着一只鹧鸪
它把一只手
轻轻拦在了我的马前
《 第五人格 》
你总是这么不拘一格
有时候是一个喝酒的病夫
有时候是一只披着大衣的鸟儿
《 淼兮大陆的秋风 》
不可见,大陆。不可闻
秋风。东临碣石,你以为见到了海
可是在余光中的诗中,它只是一弯浅水
深山鹧鸪声,声声又声声
《 江城梅花引 》
绕不过去的是清溪
前面一人骑马,后面一人乘船
时差两三天
也不向谁打听
就看溪水送下来梅花不
就凭花瓣颜色的深浅
我也知道
你选了哪一株梅花树拴马
《 浑沌逻辑 》
春耕图上的人
看上去脑袋大、身子小
牛像是浮在水田中
如果天晴,再倒影一两朵云
他们就劳作在天上了
那时你站在不远的山坡
把这些记忆刻进雕版
世世代代
便可凭一本历书
择除日子里的几天蓑笠
《 白的啤的 》
乡村少年学会了弹吉他
没有姑娘啊。身后的村庄亮起灯来
一盏一盏。而后是大面积的音乐
雨一般从广场中心蔓延开来
孤独的吉他手
快要被这泡沫掩住
他呷了口酒
准备继续把一首乡村民谣唱完
《 昆虫 》
几步蹦跶回去
蹦到范宽的溪山行旅图下方
缓慢的绢本,上面走着两轮车
毛驴耷拉着耳朵,像没睡够的昆虫
几只长络腮胡的蚱蜢
东张西望,发现前方隐蔽的酒旗
《 梁山or桃花源 》
结伙打劫与独自旅行
本质上是一样的
他们都有别于一个军师
躲在历史的缝隙
出些阴毒主意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乱世
你若有心
我必方寸大乱
《 仄韵的荣国府 》
有一些衰落是注定的
不取决于说话的腔调
平声,我比作大平原上的落日
骨碌碌往西滚动
仄韵,是胸腔里最后一口浊气
游丝状的飘摇
如果春天,哥儿姐儿都出来吧
飞絮满头,杏花也满头
如果雪天,都把皮裘穿上
去湖心亭,去朱耷的画中
日暮时我们就剥寒鸦的皮毛
换一口热酒喝
《 妖 》
去唐寅的诗中捉一只树神
去花树下斜卧
衣冠尽染桃花颜色
我看这天将暮,还需再捉几个古词
给路上走着的先生看
《 五阴月 》
到时就着了道儿
其实我是个剪径的强盗
官军追来
迫不得已放下哨棒
换一套方巾,冒充个读书人
高卧草庐装一回逼
老鸦叫时,门外一定站着三个傻子
《 玄色 》
剩下的颜料就搅拌一起
斜挂在树上
你是乌鸦,就尽管领去
你是寒蝉,就钻进去嘶鸣
振羽的是夜鹭
不知宿在那一座山中
《 泽邑西路 》
说到一个具体住址
我欲言又止
我们终须回到现代城市
安一个家。你每天早上出门买菜
我依旧维持晚起的陋习
管他东路西路
我的时间都给了山水
没有山水
就给这昏天黑地的消磨
《 午夜飞白 》
石头墙缝里种的葱兰
又开了几朵,这惨淡的花
尤喜秋天。让它们代表一个国家
必然是衰弱的
四面强敌压境
小国寡民,依旧采花于晨昏
夜来临,跳过跑题的大厅
再至更深的午夜,歌声将歇
我才发觉,你眼中的飞瀑
几近结冰
《 插叙 》
还是说说葱兰,它们在石头缝里强行发言
打断的,只是这雨天的喋喋不休
不同于你早已领会的讲述模式:
大雁的飞行途中,插入黄花。我的凉
不在心头,只是这虚火过甚的江山
何以安放你漂泊的素颜
《 已有花香开始凋落 》
躲到一朵花下
感受它的凋落
我不太喜欢拟人化的指代
花就是花,你就是你
尽管你周身洒满了花露水
我知道
那不是为了取悦我
《 路边 》
那个故事是我听来的
在路边,杂草延伸到黑色机铺路面
铺装的草皮无人打理。银杏树下
你知道,红屋顶的小房子
在这季节,多么瑟缩
故事在小店中,由两个第一次遇到的人
通过交谈完成细节
你知道的,那是一个关于瀑布,以及
瀑布下的小屋子里
另外两个人无法完成的一次对答
《 小风月 》
没有什么是需要回避的
比如,郭嘉不死,卧龙不出
都是一双无形的手
在暗中操控。山村有山村的风韵
每日给喜欢的花浇水
村姑们一个比一个出落的漂亮
此地隐居着风月高手
大姑娘,小媳妇
一时兴起,就结一个海棠社
《 有关恐惧的几点说明 》
设坛作法,歪门邪道借来东风
你用眼角觑见的,是几张怯弱的脸
江东的晚风,吹动虚浮的花朵
一个骗局遮盖另一个骗局
恐惧到了极限,便是一场大火
结局是偏安的得以继续偏安
自大的最终丢了荆州
我要得到的美人,会主动投怀送抱
我不拒绝她怀中的匕首
香囊中的毒药
《 遇到你 》
篝火旁取暖,看兵书
任由主公在帐篷外嚎啕
不就两个女人么。想春风三月
城砖下生出三五杏花
走过的妇人好颜色
十五甲士竟去取来
寂寞深渊,如鱼得水
《 江小白 》
极像一个故人的名字
也像一尾鱼,泼剌划破江心
秋江缺了钓叟
就是一条不会说话的鱼
张口结舌的一群看客
就这么让一条江,这么白白的流走
《 新梧桐 》
初阳跳跃,那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如今就剩下伤感的小院
灰砖墙在十年前已经拆除
斑驳法梧,不知做了哪家的柴火
中文里屡次出现的梧桐树
我并不认识。我更喜欢西式的莫奈
突然从画布上走下来
直接走到我怀中的小院
《《 伶 》
加个人形偏旁
我并不会认她是个素人
没有名字
只有编号
排列在征夫的队尾
城中缺粮
就杀一个来吃
《 字母圈 》
@,@TA
这已是很强烈的暗示了
只因我是个喜欢埋头瞎搞的人
江边逡巡的马队
有人强行按着马辔头
只差一个手势
我掘下的坑,就会瞬间被填满
《 抽屉 》
密闭世界,种子在发酵
此时不宜见光
等硬壳软化,就到春天了
抽屉拉开,乍现的
估计不止你期待的一朵两朵
《 跨界是个褒义词 》
是的,是的,当一个写惯新诗的人
突然迷恋起几枚古词
就算乱喷标点
估计他也要喷得像唐诗的翻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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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再无阳谷县
1
尘埃落定。绣花鞋松了油门
两只脚用脚踝摩擦着挠了会痒痒。慵懒仪态
并不为谁所见。并无写水浒的施耐庵
钻到桌子底下,教西门大官人捏女人的小脚
下个路口,一定有穷书生开着电动车
提前伸出的左脸颊,略有菜色
酸不拉几,又满怀心事
这不正是我的菜吗?扇耳光比捏脚更来得激情
火辣辣的夏天,适配一个火爆妹子
2
换做骑马年代,电动车顶多算半匹毛驴
所以说书生不骑马,等于什么都没骑
他步行在尘土飞扬的大街上
左手托书,右手使劲拍着前面肥马的屁股
夏天的马路提前具备了秋天的苍阔
小姐姐挑开帘子吐了口痰,往后看了一眼
然后又往后看了一眼
3
剧情反转于一个开路虎的女人
浪奔、浪流。她披着外衣像上海滩的许文强
时光恰巧进入天朝,没有穷书生,没有贵族
牛气与戾气当街对决,火辣辣的夏天火辣辣的情
一顶漂亮的帽子,飞出了蝴蝶的路数
蝴蝶不在花丛间飞,天快黑的时候
所有人都看到它飞过楼群
虎皮斑纹的大翅膀,轻轻拂过每一个人的面颊
4
今晚适合喝酒去,谁是武大郎
并不重要,祖传的炊饼技艺,足够开一百家连锁店
足够养一百个潘金莲,更不用说他还有个当协警的兄弟
好事者折算过了
西门庆所有产业约等于人民币两千万元
倾其所有买不了一艘游艇
穷书生要想创业,以上两位都不是潜在投资人
且把目光放长远一点
下一轮金融危机,必将浮现新的资本大鳄
就跟我预言的江小白
泼剌一声划破江面
5
写小说固然违逆一个军师的本分
但是耐不住寂寞啊,阳谷县尘土飞扬的大街旁
站着一个个主公。王婆不知收摊了没有
真想疲惫地走到她面前
吃一口瓜,然后朝走过的每一位火爆妹子
飞一个媚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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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架旧二八车的自述 》
选一个雨天,去泥路上练习
挡泥壳是个累赘
几圈下来
里面塞满了稀泥
几扳子拆掉,轻盈了不少
后来,货架、刹车
铃铛、前悬架
也显得多余
对于一个自行车高手来说
留一个轮子,足够了
《 冷军像素 》
旧120胶片只能拍出黑白画面
那时的你,头发很黑,牙很白
只是不太擅长笑
每一张照片,都绷着脸
甚至有一张上面,所有人都朝着镜头笑
只有你,把脸别向了一边
《 木质的光 》
收音机发出嘶嘶声
绵延的雨天,屋子里光线昏暗
小木桌上面,铺着白色的钩花桌布
瓷质花瓶,插了束塑料花
收音机播放着哀乐
接着是长长的名单
意味着一个重要人物死了
或者是什么重要的会
其实这些都不重要
一只手慢慢旋转收音机上的旋钮
几个孩子把脑袋越凑越拢
他们惊奇于木匣里
传出的声音越来越清楚
《 纸城堡 》
卡夫卡还没到来
我们围着城堡走了一圈
然后天就黑了
街上的孩子唱起了童谣
“各回各的家,回去钻匼匼”
一般这时候蚊子也是叫得最凶的
孤独感袭来
小姑娘在路灯下写完作业
她胸前挂着钥匙
并没去开她家的门
《 纯白的太阳 》
打开箱子
有很多像章,其中几枚是荧光的
我们关上门窗
钻到床底下
像章神奇的发出光来
尽管很冷,我们仍然称它太阳
《 悬浮的陆地和城堡 》
后来有了黑白电视
两根天线,像蜗牛的触角
自建的信号台,在山上
一个人爬到山顶调试
另一个人在山脚下的院子中
转着圈的接收
悬浮的陆地和城堡
源源不断的
来到我们的电视画面中
《 失乐园 》
隐匿者丢失了一所园子
他去了更远的深山
天然岩洞,先是迎来一群盗火者
最后被一个苦修之人占据
贝爷在极端天气下宰杀野牛
一个足够强悍的尼安特人
可以用最原始的方法度过严冬
但是孤独最终消灭了他
当寂寞成为理想
想象力扩张的版图
超过任何一个盛世的疆土
届时你会看见一个蓄长发的尊者
在山水间,在云朵下
《 冷兵器时代的爱情 》
单膝跪下,逐一亲吻一只
冰凉而又苍白的手
在一部电影里,轻骑兵列队辞行
他们如此表达爱与勇气
女王只是个象征
在他们眼中,她更是个美丽女人
为一个美丽女人赴死
忠诚与爱情,铸就骑士的人格
在一个不懂得尊重人的价值的国度
请别轻言爱情
这是舶来品,被几个留洋生
当做一个词汇引进
崇高的外壳,被揉进了情欲的渣滓
爱情令人快乐
你的情诗,却充斥着沉沦
《 高纬度视角 》
向北,向北,火车飞驰
原野越来越宽,越来越沉重,沿途的蕨类与苔藓
高大红松长满寄生植物
去符拉迪沃斯托克,寻找曼得尔施塔姆
他伐木的小屋,他某一棵树下的
一小撮骨灰
远东的北方,过了沼泽就是森林,北极光照耀
夏天美得不成样子
《 low 》
租辆四轮马车,去看红嘴鸦。沼泽、滩涂
落日,足够陷入
成群起落,歌声飞过湖泊。向西是豆子地,梭罗的草帽
戴在稻草人头上
余下成群农妇,细碎花布围脖与遮阳帽
俯身捡拾,或喷洒农药
时光轻缓,三个人的乐队
飞越两百年。而后是漫长的忧伤在低音区徘徊
《 白毫银针 》
四月里品茶,油菜花谢了
田野深处,菜荚暗结在雨中
当有一两声布谷鸟,问答间飞过河滩
石头上有新鲜的鸟屎
被雨淋、风吹。直到夏天起了山洪
暖风里适合伸懒腰
海棠稍稍有些晚,树下走过的人
还来得及接上一两片
我吹了口茶上的浮沫又呷了一口
然后才慢声叫那个戴花的
不要乱折我的树枝
《 歌仔戏 》
春耕要举行仪式
扎一头牛,和一个戴斗笠的农夫
蜜蜂做得跟小狗般大
以上由某美术学院的学生完成
小朋友们加紧排练
节目里有一个叫小蜜蜂的
作曲家穿红体恤,外套象牙色马甲
书法家拿大碗盛墨
撸起袖子大干
那天的气温偏高于往年
突然接到个陌生电话
说某诗刊的贵客
要我到场作陪
《 斯德哥尔摩症患者 》
无法统计患者的数量
林语堂说,多么奇怪的人群
鲁迅也说过
但是被另一种声音给淹没了
这不是孤立的病患
也不是某个人的问题
就跟这病入膏肓的秋天一样
一只大雁往南飞
所有的大雁跟着往南飞
是不是大雁都被迫往南飞
国民性的病,基本无药可医
在这群体质健康的人里
我更像个病人
《 羊群效应 》
从阿尔泰山的山谷地带
牧羊人赶着羊群
穿过来。这些温顺的动物
啃光了柴达木盆地的草
然后绕过阴山,向东迁徙
不知哪一天,吃草的羊突然站起来
但是没忘记羊的本性
看不到挥舞的牧鞭
就只能站着不动
他们多么热衷于群体性的活动啊
每到什么纪念日
就集中到广场上大声唱歌
《 隐疾 》
可以写一篇小说
暂时给他一个名字
比如,刀疤脸。总之,给个固定代号
不跟别的人搞混
谁是刀疤脸?
有人说黄昏时看到他在村子里瞎转悠
第二天全村的猪
都不吃食了。还有人说他关在城里的拘留所里
猪不一定就是被他下的毒
但是刀疤脸终归是全村人的心病
有天二爷进城看病
大街上赫然看见刀疤脸
跟一队犯人去拆房子,耀武扬威的穿了身黑皮
比带队的狱警还要显眼
二爷哆嗦着跑回村里
病情比往常更重了
二爷病重,猪也跟着起瘟
猪瘟好歹有个来历,说是大量进口的俄罗斯猪
带来的。二爷的病
没有大夫诊断得清楚
有人说是闲的,有人说是被吓的
《 朝圣路 》
辎重车侧翻在公路一侧
有人受伤,他们把双手垂向不毛的沟壑
奶酪中加入茶
熬到热气充盈帐篷。你的泪水
不要那么轻易的流淌而出
时间的价值,是向一座雪山交换世间的幸福
它盘坐,仿佛从来没有更换过姿势
远近的路上,似乎永远有人趴着
黝黑、粗粝,腔调柔和的男人女人
比夜月清澈
平凡简单的宗教,拟人化的山,生年详尽
他们想不到要把忌日当做纪念。轮回中永生
是更高处的理想
说到理想,我会不会再次遭到嘲笑
杰瑞,把摄影机对准我吧,放开那些颤抖的山路
他们收集枯枝,拾取一筐半干的牛粪
想要用一个夜晚
唤醒一台柴油机的嘶吼
《 小重山 》
畜力车遗落在范宽的画中
1989年,老式机车拖拽着群山
他们就要抵达什刹海
崔健的个人演唱会快要接近尾声
杰瑞,让我到雪地里打个滚
跟臧天朔再去打一次群架
老莫里聚会的首都工人民兵
制式狼牙棒,照准了奄奄一息的学生头上打
打完西山的黄栌就快染血了
不远的山海关,铁轨上的尸体已经风干
杰瑞,骑上你的自行车
经过天安门,拍摄猎猎红旗
和红旗下的蛋。崔健还要继续喷射
嘣咚嘣咚,把一个一个驴粪蛋子
喷到共和国的脸上。杰瑞
你是个外国人,你的摄影机
就留在咱们的首都吧。赶明儿我的眼睛好了
咱们去爬野长城
《 通往西天那些岔路口 》
鸣沙山下有洞窟,可容一人孤单过夜
轮台在春天伸出许多小爪子
抓来很多人,他们是粟特人、塞种人和
突厥人,他们来自四方
大地上出现许多岔路
杰瑞,比什凯克只有一棵孤单的树
往南是喜马拉雅山漫长的弧线
一个人的身影那么小
袈裟破败,看不出颜色
笔记里记下的,除了黄沙、冰大坂
还有许多劫掠与杀戮
越接近天国,岔路越多。杰瑞
今晚我在大马士革
种族与教派,短时间引起巨大冲突
阿訇沉吟良久,“他们都不是真正的信众”
不知他是想说服一个远来的和尚
还是想说服他自己
佛刹与清真寺
都避免不了成为交战的据点
国际安全区,奔走着僧侣与教士
杰瑞,他们每一个人
已接近崩溃的边缘
窃贼的地盘,却在日益巩固
杰瑞,希望今夜你是一个战地记者
在一颗炮弹的爆炸声里获得顿悟
“一把屠刀就是一条歧路”
Winter is coming
“他的家乡,一个在蒙迪里卡附近的小村庄
已经成为即将从波黑分离出去的塞尔维亚的一部分”
这样的变故,只是在一张重新绘制过的地图上有所体现
以前同一种颜色标注的大面积土地
被多种颜色分割。这有什么呢,生活还将继续
按族别划分的人们,重新整合了他们的祖国
春天挑选种子,秋天收获。冬天快要来了,你从空气中就能感知
富足,是可以自由选择的生活
人们遵从内心的指引,不再听任某一项指令的瞎说
那些劈柴的人,俯身捡拾稻穗的人,身体强健、内心充盈的人
再次站到米开朗基罗的雕像群中,白马、肌腱
爱琴海的风,吹动着蔚蓝
这有什么好伤心的。一个诗人忧郁的气质
使大地上流淌的缓慢秋色,缓慢的进入他的眼眶
他的怀旧,使村庄轻轻覆上白雪,在季风缓慢的作用下
像暮色中缓慢的羊群
Bressanone
所幸他们还有村庄,留作冬日长久的拥抱
一只鸟儿在雪地觅食,留下的爪印,被另一些蹄痕轻轻踩碎
每一所房屋都砌了烟囱,这是空气莫名抖动的原因之一
还有些是壁炉前放着凳子,合上的书中夹着鸟羽
栅栏之外,一台拖拉机转着圈子,夕阳下,农夫的小四轮
被他开得像一台水陆两用坦克
铲雪车来回走动,有轨电车的长辫子
像我有意拉长的中文句子。轨道高出地面的部分
一天一天被雪填平,幽冷闪光的两条线,从街头延伸到旷野
我要这冬天缓慢到来,而后又缓慢的离去
这是你北国的春天里长长的招手
这是值得你心碎的布列瑟农,一个壮汉嘶哑的喉哝
草垛旋转夜空
星星照耀着建筑
Craigie Hill
2008年,冬。成都的地铁,还在施工中
我在解放路的一个站台,下了公交车
进入左边的街道,某市办事处改作了旅馆
预约的出租屋,在一串钥匙的叮当乱响中为我打开了房门
席卷全球的金融风暴,让从事证券相关行业的一个人
感受到真切的凛冬,上司的眼里夹着冰“滚回你的国家级贫困县去”
对不起,成都,今夜我就赖这了。电脑还给了东家
理发店里有新到的报纸,招待所旁是新开的网吧
我为2008所写的近似祭文的两千零八个字
获得了独一份的特等奖,组稿编辑正着急地四处打听我的行踪
还需委托一个人,帮我代收纪念品和奖金
都没注意到街边的法梧叶子,落了还是没落
我一头扎进网吧,如同一尾鱼扎进深水区,一边投递简历
一边聊天,还一边听着歌。庞大的家族管弦乐队
托出一位白衣女子,卡拉.迪伦。我的美人
她跟你唯一的共同点:生于1975年,这个冬天,33岁
而你书香世家,上过大学,当过兵,离婚两次,已为人母
克雷吉山我带走了,缅玉的笔筒留给你
(鸟语)have been shamefully silent
我用“鸟语”表达的意思,不言自明
当一个中国人把汉语以外的语言文字称作鸟语
我想,这种盲目自大的缺少风度,将会如瘟疫一样感染很多人
2012年,奇葩人群,打着奇葩的旗号,拥堵了大街
历史倒退回1900年,三千义和团外加五百八旗兵
攻打15名卫队的一座教堂,战斗进行两天一夜
杀洋人和避难的教民七十余人。再倒退回1630年
明帝国巍峨的午门外,一位军队统帅,京师的捍卫者
被冠以叛国罪遭受凌迟,沉默的大多数没有放弃狂欢的机会
他们争抢着“汉奸”身上被割下来的肉片,“恨不能食其肉”
以此表达对一个叛国者的痛恨和对君父的拥戴
2019年,一位大律师辞去职务,原本是个人的选择
又一次撬动喧嚣的舆论。抗争者继续沉默着纵火
抵制者难明真相,自动听从一条鞭子的驱使
沉疴难起的一群羊,斯德哥尔摩患者
他们不余遗力的,想要把知道奔跑、跳跃的一头羚羊
五花大绑,送进屠宰场
《凛冬将至》
看完亚历山大传记
就快立冬了。坊间盛传
特朗普即将遭到议会弹劾
这个七十多岁的老头
跟小伙子一样好斗
头发浓密,激情起来像一头咆哮的狮子
估计一半基因来自马其顿帝国
公元前三百多年
春秋五霸在黄河流域轮流坐庄
孔子周游,仅限极为狭小的河谷地带
他被数座城邦城墙上的砖头
碰得如丧家之犬
隔着世界屋脊以及更西边的群山和海岸
亚里斯多德已教会了一个男孩
音乐、诗歌、历史与竞技
庞大的波斯
即将遭遇强冷空气
特朗普犹豫着
曾经隶属于古波斯帝国的一小块高地
被架到了柴火上
烧还是不烧,取决于一根火柴
火柴在几个娘儿们手中
被当做玩物抛过来,抛过去
就连被剥光的一只羊,也加入了玩火的队列
特朗普张口结舌
任期快到了,如果争取不到连任
他将成为美利坚历史上
最为雄心勃勃又最一事无成的总统
《 次高音 》
“他大——”
这是一个女人在叫她的男人
薄暮将尽时,深秋的风
又凉了几分。这样叫一嗓子
感觉暖和。儿子出门大半年了
无人叫大也大半年了
叫他老子为大大,出自何方风俗
无从查考
自从一个自称出身于陕北的人
进入公众视野
这个叫法就流行起来
以致一个农妇感觉寂寞的时候
扯开嗓子叫一声
“他大——
也不再具有昔日的羞怯
大半个中国都在为这叫法点赞呢
他大——,十里八村
炊烟醒过来。就跟胡安.鲁尔乎说的那样
“村庄充满了回声”①
①引自胡安.鲁尔乎的《佩德罗巴拉莫》,一个中篇小说。诗一样的语言塑造了一个子嗣散布四方,阴险、自私而又伪善的家伙。
《 九张机对莺啼序 》
到《天工开物》里寻找
只找到一个孤独的农妇坐在织机前
隔着窗框,外面是芭蕉。或者
几株无法从植物学分类里找到的树
九张织机摆到一起
那就是绝无仅有的大场面了
被叫做黄莺的鸟儿
不分时令的吐出几句诗词
聊做了春天的序
那时我们无法区分留鸟与候鸟
误以为它们不叫了
就是躲到深山里去了
《 雪雾里的淼兮 》
我一边写,一边感觉电脑里就要伸出拳头
我一边走,一边感觉脚下的冰快要崩裂
雪雾里的淼兮,越走越近。动车般疾驰的拳头
就要击中面门。但是我还是一头雾水呀
湖岸与天际,冻在了一起。贸然撕开
肯定会带有血迹
《 青沐边陲 》
边陲上最好集结几个死党
一人击筑,一人舞剑,一人狂歌
另一人最好去雪地上杀条狗来
饿极了,也不管是秦穆公的马还是
苏武的羊,一样偷来吃了
《 水的坚硬 》
“走路比坐车快”梭罗说的
“水比石头厉害”老子说的
都是诡辩之士。更有一个叫常枞的大骗子
临死还忽悠了一把
啥事没有,把他徒儿叫到床前
然后张开嘴巴
叫徒儿闻他的口臭,闻够了
还追着问“你看到我的牙没有”
徒儿茫然:“一望无牙”
“这就对啦,口水比牙坚硬
口水咬碎了牙”
《 胡笳声声是降头 》
音乐家是掌握了巫术的人
我的烟灰缸里有几只烟头
就说明我中了你的蛊毒几回
反复中毒的人比施法的人更厉害
我放出的字,堪比黑鸦
在漆黑的夜里
像一群隐身杀手
对你的胡笳已形成了包围
《 潮湿的玻璃 》
博尔赫斯没等来诺奖
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国家图书馆
度过了余生。一个既写小说
又写诗的人,终究是个矛盾的人
他一边抨击独裁统治
一边接过一个独裁者授予的勋章
太爱好荣誉,荣誉就跟他失之交臂
拉普拉塔河潮湿的空气
扑在玻璃上
亚裔女秘书每天在室内用力擦
总也看不清外面的月亮
对一个几近失明的人
擦得再干净又有什么用呢
《 折戟 》
请嘲笑我的贫乏
我即将模仿一个叛逃者
像无处着陆的秃鹫
不得不将自己当作一发导弹
发起自杀式袭击
当有悲天悯人的诗人路过
指认黄沙里的白骨
我对这世界造成的伤害
还没被任何一个作者详尽记述
《 苏萨克氏恋人 》
健忘有其健忘的理由
孤独的长途跋涉者
迎来的黎明总是新的
沉睡中醒来
如一个沉溺毒品的人
暂时断绝了毒源
我拥抱世界的方式
如同拥抱黑夜般的恋人
《 不如饮酒 》
检视了一遍我写下的句子
既无文采,更缺乏思想
再写下去,就要构成对诗歌的侮辱
一个贫乏的饮者
对酒的世俗化引用
也是力不从心的
肝功严重受损,还喝什么酒
我要严厉谴责对酒的浪费
可是这尴尬的午餐时间
根本没人提议
要为我上一瓶江小白
《 曼特宁 》
至此我就要羞辱你了
你这个女人冒充的娘炮
不停往一杯咖啡里加糖、加奶
调和的味道
还是让你邹了下眉
窗外是大面积的黄叶
咖啡厅中的我,有些粗鲁
端起一杯热咖啡
像个打柴汉子
从井里舀起一瓢水那样
站着就喝下去了
《 坠 》
似是而非的表达
无疑是一场悲剧。竞技型的码字
更不符合体育精神
对弈者在虚空,盘坐
音符如落花
要是秋更深些,我宁愿我的头发
一毫米一毫米的
往长了长
无法抗拒的地心引力
让我看上去是多么热爱悬垂
《 不舍昼夜 》
花架子拉开,花腔女高音站上台来
国家大剧院的正式演出,像一场彩排
我只是个等着献花的观众
被安排在第二排靠近通道的位置
楼上有没有包间,我没注意
全程处于昏睡状态,梦做得断断续续
可以明确告诉你一点,我的梦
是彩色的。被掌声打断的接合部
有一些毛边,像一只花瓶断开后
波浪形的裂口。掌声再猛一点
我梦境的终端,可能就是春天的列车
突然抛出花束,田野的油彩上飞过云雀
我虚度的时光被找回。还有多少人
愿意通过黄昏的走廊走进剧院
于交响乐伴奏中昏睡一场
然后看见浓妆的女高音低调谢幕
你可能以为我会讲一个大河奔腾的故事
其实那只是一些梦境的残片
在蛋壳里,在秋风中
《 血月 》
又陷入一部肥皂剧剧情
太多枪毙镜头
我若导演
先把编剧拉出去枪毙,接着是男一号、女一号
场记、剧务、群演,包括送盒饭的外卖小伙
挨个枪毙一遍。刑场上的婚礼
盖世太保枪口下的女人
江姐、蒲志高、萧红、三毛、张纯如、张爱玲
诶,张爱玲不该枪毙。尽管她抽大烟
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
放她偷渡去香港吧,好歹为民国保留一身花旗袍
让土老帽们惊叹于一个汉奸女人的旖旎
花样年华、红玫瑰、白玫瑰、百乐门
白兰地、马龙白兰度
格里高利派克
咳咳,枪毙漏了一个,严歌苓
归来的永远没有归来。严犯歌苓
定居美国
尽拿芳华骗我们
这都特么神马拼接,枪毙镜头穿帮一个月
电视台倒毙,台长举枪自杀,pia
《 最后的…… 》
第四场后,潘金莲的竹竿
并没砸中西门庆的头。世间哪有这么多巧合
如此狗血,不知是避免了一场悲剧
还是这本身就是一场悲剧
王婆被武松杀了,转世后叫孟大爷
孟大爷是个光头,和尚造型
偏要主持个相亲节目
屏幕上牵手成功的对对嘉宾
走下屏幕,会不会为几个出场费而大打出手
一切宜用省略号表示
突然出现的小婉,是来相亲的
还是来打架的,孟大爷也不清楚
只管按亮灯的盏数,决定一个人的去留
《 天蝎的黑水晶 》
服色宽松的天蝎座男子
步态松弛。内心的紧张度
仍需被眼睛泄露。他有三面棱镜
一面照着自己,一面照着世界
另一面,照着另一同名同姓的人
你。我。他。对立统一
黑水晶包裹白蛭石
透明度越高,杂质越漂亮
《 遂 》
小婉在左数第三个位置
脸上带着程式化的笑,身子缩到紧身衣里
灯光逐一打到每个人身上
镜头切换,定格
她并没越缩越小,反而
在一群嘉宾中,一眼看上去
她的显得格外大。膨胀色着装
这一策略,显然是成功的
《 浮生杂纪 》
孟大爷讲完六个小故事
节目就该结束了。这一期
无人牵手成功
小婉下期还得为光头继续站台
或许她要被转去五号台
十一号台
反正,我会在晚上8点钟
准时打开电视,继续追逐
那张可看不可触的
吹弹欲破的脸
《 做旧的红斑绿锈 》
她们学历不等,职业各异
有海归的女博士,也有高中毕业的女招待
唯一的共同点,都是大龄剩女
剩,是反讽式说法
并非她们是被挑剩下来的
相反,她们才是来挑的
在我看来,这都是些时代精英
这个年龄的女人
无论如何都有些风韵发散出来
单身,未经过生育的拖累
保有恰当的身材,着装各有看点
齐刷刷站在台上
就是一道风景
《 与光阴交好 》
当你老了,与世界和解
“轻飘飘的旧时光就这样溜走”
一切将变成一首语调平缓的歌谣
愤恨丢给秋天的草籽去弹射
怅然良久的意绪就托付给一朵云
天空的寥廓
并不在一个人的想象中
《 锋利的橘子糖 》
感觉被蛰了一下
连皮酿制的橘子饼
有些微苦的小刺,逐一挑开
一个个小味蕾
由此便进入了冬季
苦涩的湖,被含在口中
独特的味觉,需小心呵护
我能说这就像我对你的感觉吗
冬天是一圈一圈扩散的
在我慢慢的咀嚼中
湖水结冰,将是个漫长的过程
《 蓝海 》
中音提琴里飞出信天翁
这只笨拙的鸟儿,曾经成为水手的俘虏
被波德莱尔当做象征
在一个小女孩眼中
它是陪伴和信使。她叫它
“伽利略,伽利略”
伽利略在海上飞呀飞
晨昏的岛屿,在白翅膀的风中
一个一个连在了一起
1暖心之星
在鲍勃.迪伦的夜晚,谈谈诗歌的困境
沿着金属震荡的几根线
是不是能找到出路?肉嗓子沙哑或清澈
他有时轻缓,有时躁郁,像对万物说着情话
2写作狂人
癫狂状态
不一定要表现于行止
驱使语言者更像一个寂寞的赶尸人
他没有咒语和奇异的法术
只会把有限的汉字
排列成不同的队形
3狗粮专业户
“狗粮专业户”
前头加个“撒”字
就是一个完美的句式
仿佛我跟所有人都跳过舞了
即便人情比纸薄
再加个“凉”字
我也是满足的
4有趣的灵魂
轻骨上坠落
黑夜里笑
对无趣的世界点头会意
他屈腿下蹲
他鞋子里有沙
他眼中没有冰凌
5颜值担当
我误认了一张面孔
我的眼疾还没好
6最努力脱单的落单人
当是一个追赶者
不舍昼夜,他模仿江
从寒气中挣脱了群山
7最寂寞的诗人
诗人都是寂寞的
没有最。硬要评选出一个
他必须是活着的
桂冠授予死去的人
全体人类将受辱一次 杀个花。提提。。。:victory: 【律】胡斐 发表于 2019-10-19 22:37
杀个花。提提。。。
谢谢大侠拯救:victory: 慢走的云 发表于 2019-10-19 22:41
谢谢大侠拯救
哈哈。。二爷客气{:4_126:} 原本想找个络腮胡子打一架的,没想到最后被个娘们一耳光扇到地窨子里去了:lol 【律】胡斐 发表于 2019-10-19 22:44
哈哈。。二爷客气
有劳有劳:hug: 给慢二爷请安了 五月 发表于 2019-10-19 22:56
给慢二爷请安了
你,脱了吗? 小顽说我的留言好玩(猜了一个名,待你脱马甲那句),大概也是觉得你在裸奔吧,二爷。:P
诗歌写得很有风格。看你第一个帖子觉得非常好,点了赞,差点比心了,看了你第二个帖子,我收住了,噗~
【格】月小兔 发表于 2019-10-19 23:22
小顽说我的留言好玩(猜了一个名,待你脱马甲那句),大概也是觉得你在裸奔吧,二爷。
诗歌写得很有风格 ...
第二贴没什么不妥啊,被审核只是因为编辑得太过频繁 慢走的云 发表于 2019-10-19 23:25
第二贴没什么不妥啊,被审核只是因为编辑得太过频繁
不是你发的第二帖,是我看到的第二帖。
帖子没有不妥,是我意识到比心不妥(比心要留给姑娘),意识到你是个男的,并更加觉得你是二爷~
今天我真是在你帖子里做了好多解释啊,跟检讨一样的。{:5_174:}
睡觉了,安。
【格】月小兔 发表于 2019-10-19 23:41
不是你发的第二帖,是我看到的第二帖。
帖子没有不妥,是我意识到比心不妥(比心要留给姑娘),意识到你 ...
该检讨的是我 简直帅爆了,没说的,小面不要钱,挺你:D:victory: 一笑相逢 发表于 2019-10-19 23:46
简直帅爆了,没说的,小面不要钱,挺你
显得我像个老赖似的:$ 额滴神,这是几个马甲缔造如此惊才得你 紫玉天使 发表于 2019-10-20 00:01
额滴神,这是几个马甲缔造如此惊才得你
紫玉天使好!这回算半个马甲吧。 慢走的云 发表于 2019-10-20 00:06
紫玉天使好!这回算半个马甲吧。
写这么多,让我妒忌哈:lol 慢版索引很有学识,字也颇有识别度。。厉害的 真能写啊你 故事也多,点子也多